040 阳台上的拖鞋(下)(6 / 7)

bsp;  医生微微努了努嘴,自顾自地点点头,说: “嗯,我明白了,你可以先出去了。”

    我站起身,离开座椅,在开门的时候,仍然忍不住说:“医生。”

    “嗯?”

    “你最好也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

    “就多提防提防拖鞋吧。”不等他做出反应,我关上门离开诊疗室,坐在外面,就像在法庭外等候裁判一样。

    我有攻击倾向。

    这是爸爸对医生说的。

    “这伤是怎么回事?”爸爸惊恐地摸着脸,上面流出涔涔的鲜血,和不知名的灼热感。

    他似乎不记得所有的怪异现象,只看到我拿着一个染血的钥匙,呆呆地站在他身旁,魂不附体地对他说: “你刚刚也被附身了……”

    这样的景象,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喂喂喂?丁太太吗?是……是!刚刚诊疗结束了,很明显的,是精神状况有问题,而且恶化得相当严重!跟你和你先生想的一样,她现在有攻击行为的话,当前之际是把她留院观察,等情况稳定再……”

    隔天,我从家里出发,带了几件喜欢的东西,我怕时间太长,我真的会疯掉,所以带了几本书、几只笔和一本厚厚的空白笔记本,接着,我就住进了观察房。这里真的会让人疯掉。晚上常会看到人忽然起来,四处走动,不然就是停在你的床边,从上面盯着你看。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一睡着,就会听到拖鞋声。

    我每天不是对着白色的墙壁发呆,就是流泪,我陷入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哪里不正常?我是不是真的哪里不对劲?是我的错吗?真的是我的错吗?我不知道了。

    几天后,有人来探视我,我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她。

    “你是谁?”

    “我是姐姐,你堂姐啊。”

    “你不是。”我看着她。

    她动动嘴角,低着头说: “那你觉得我是谁?”

    “我哪知道?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她抬起头,笑着说: “现在你在里面,而我,我在外面了。哈哈……”她放肆地狂声大笑,整个密室里都是她嚣张笑声的回音。

    “别担心,我很喜欢你。”她一手伸来,轻轻抚着我的脸。这不成比例的温柔,让我浑身一震。我开始颤抖。

    “现在还没轮到你,先去收拾收拾,对,收拾收拾,要收拾一下才好,一定要收拾干净,然后,你就像蛋糕上的水果一样,最后一个,是最后一个,对,呵呵……”

    “你要做什么?”

    她冰冷的手缓缓移去,转过身,慢慢走向门口,拉开门,笑笑地说: “你说呢?”

    “你给我站住!”我冲上前,施尽全力想敲开探视房那面透明的墙!但它就是不动如山。我只能看着她惬意地漫步离去,拖曳着长长的笑声。

    接着就跟想象的一样。来看我的人,一个一个地变少了。剩下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