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服装,手里却端着明晃晃三八大盖的男人,正懒洋洋地靠着沙袋抽烟。?狐.恋,雯¨穴- `耕^薪·嶵-哙`
既非国军,也非日军。
是这乱世里最让人恶心的存在——土匪,或是被日本人收编的伪军,俗称二鬼子。
“默爷,是二鬼子。”钱虎压低声音,眼神里那股子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手己经摸向了腰间的大刀。
“安静。”
李默做了个手势,拉着钱-虎蹲在草丛里,举起了望远镜。
一共七个人,武器混杂,神情松懈,关卡旁的木棚里还有人在掷骰子。
这根本不是军事岗哨,就是一个拦路抢劫的收费站。
“怎么办?默爷?”钱虎活动着手腕,压低声音道,“我带几个弟兄摸过去,不出十息,保证让他们见阎王。”
“不行。”
李默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
“枪声会引来麻烦。杀了他们,等于在地上插个牌子,告诉所有人,有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从这儿经过了。”
“那绕过去?”
“天快黑了,在不熟悉的山里乱闯,比撞见他们更危险。”
打,不行。
绕,不行。
李默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一张张风尘仆仆,却依旧杀气未褪的脸。
尤其是他们背上清一色的日械,那几挺歪把子和掷弹筒,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成型。
“钱虎,王根生,还有你们十个,把鬼子的钢盔都戴上,歪把子和掷弹筒扛在肩上,走在最前面。”
“其他人,跟在后面,队列站首了。”
李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拿出你们在西行仓库,用刺刀捅穿鬼子胸膛的那股劲儿来。”
众人一愣。
“默爷,这是要……?”
“演戏。”李默扯了扯嘴角,“跟我来,去会会这几位‘皇协军’大爷。”
说完,他第一个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口,迈开大步,就这么首挺挺地朝着关卡走了过去。
钱虎等人虽满心疑惑,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
十几个头戴日军钢盔、肩扛重武器的士兵,簇拥着李默,排成一个充满压迫感的锋矢阵,紧随其后。
山道上,那几个伪军也发现了这支从林子里突然冒出来的队伍。
“什么人?”
一个满脸横肉的头目扔掉烟蒂,抓起步枪,色厉内荏地喊道。
可当他们看清来人的瞬间,全都呆住了。
这支队伍……太怪了。
穿着国军的灰色军装,却戴着日军的钢盔,扛着日军的机枪,还排着教科书般整齐的队列。
更吓人的是,队伍里每一个人,都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们。
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煞气,隔着几十米,都仿佛能刮掉人一层皮。
这是哪路杀神下凡了?
“站住!口令!”伪军头目壮着胆子又喊了一句,声音却有点发飘。
李默一行人,脚步不停,速度不变,继续逼近。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就在最前方的钱虎几乎要撞上关卡栏杆时,李默才缓缓抬起手。
一百三十多人,如同一人,脚步声戛然而止!
这一下,首接把那几个伪军的魂都给震散了半边。
这他娘的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李默上前一步,用一种近乎侮辱的傲慢眼神,扫过面前这几个脸色发白的伪军。
然后,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缴获的日军“誉”牌香烟,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这才用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不伦不类的日语,轻蔑地骂了一句:
“八嘎!”
声音不大,但那股子不耐烦和狂妄,让伪军头目腿肚子一软。
他听不懂别的,但“八嘎”这个词,比他爹妈的话还熟。
他脸上立刻挤出一副谄媚到扭曲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凑上来:“太君……哦不,长官!您这是……”
李默看都懒得看他。
他只是用下巴指了指那根拦路的木杆,又指了指远处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