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那部关乎他此行成败的“法宝”——智能手机。电量虽已不多,且无法补充,但若运用得当,或可震慑这些对现代科技一无所知的古人。他微微躬身,斟酌着词句:“回王爷,贫道粗通相面、卜筮之术,略晓天地运行之理,能观气辨色,解些许非常之异象。至于呼风唤雨,乃大神通,非贫道所能。”
“哦?”多尔衮似乎被勾起了些许兴趣,身体微微前倾,“相面?那你便看看本王面相如何?不妨直言。”他嘴角牵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游戏。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如同利箭般齐刷刷聚焦在戚睿涵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谁都明白,这是多尔衮给他的第一道考验,也是生死关。若说得不合心意,或被认为是江湖骗子,恐怕立即就会被驱逐,甚至血溅当场。
戚睿涵深吸一口气,抬头仔细观瞧多尔衮的面容。但见他额头高广,显是聪慧早发,但日月角(父母宫)偏斜不均,主早年得志却非循正途,经历坎坷;双眉浓黑如墨,间距却略显狭窄,显示其人性急、多疑、善妒;鼻梁高挺如峰,象征意志坚定,权势欲极强,但鼻头尖削无肉,是为寡恩刻薄之相;最为特别的是他唇色,并非健康的红润,而是一种暗沉的紫红,在中医和相学中,这常被视为心脉不畅、气血瘀滞之兆。
“请摄政王恕贫道直言。”戚睿涵缓缓开口,语速平稳,尽量让每个字都清晰无误,“王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大贵之相,注定位极人臣,执掌权柄。然……”他略一停顿,观察多尔衮的反应,见对方并无怒色,才继续道,“然山根微陷,主少年坎坷,历经风雨;准头如孤峰独耸,显权倾朝野,非常人可及;最为特别者,王爷双目藏神,光华内蕴,如深潭幽渊,不可测度,当有经天纬地之才,运筹帷幄之智。”
这番话说得极有技巧,既点出了多尔衮显贵及其性格特征(得多疑、权势重、得位不正),又全部用褒义或中性的词语巧妙包装,让人挑不出错处。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微微点头:“有点意思。观察还算细致。还有呢?”他似乎想听到更多,尤其是关于那“紫红嘴唇”的暗示。
戚睿涵目光再次落在他唇上,声音放缓,带着一丝关切之意:“王爷近日是否常感胸闷气短,尤其在夜深人静之时?夜半易醒,醒后难以复寐?手足末端,是否时而冰凉,即便在暖阁之中?”
多尔衮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下,前倾的幅度更明显了:“你……你如何得知?”他这些症状确实存在,御医也只说是操劳所致,开了些安神补气的方子,效果寥寥。这道士竟能一眼看穿?
“王爷唇色紫红,在道门医理中称为‘火克金’之相,主心脉不畅,气血瘀滞。此症初时不觉,然若不及早调理,循序渐进,恐成痼疾,于寿数有碍。”戚睿涵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瓷瓶——这是他仿照现代清凉油,用薄荷脑、冰片等物调制的“清心露”,有清凉通窍、提神醒脑之效,“此乃贫道采北岳恒山百草之精华,佐以朝露炼制而成的‘清心露’,若感胸闷不适时,取少许涂于鼻下或太阳穴,可暂缓症状,通窍醒神。”
一旁侍立的侍卫上前接过瓷瓶,先自行嗅闻检查,又用银针试探,确认无毒后,方恭敬地递给多尔衮。多尔衮拔开塞子,凑近鼻端轻轻一嗅,顿觉一股强烈而纯粹的清凉之气直冲天灵盖,原本因久坐和思虑过甚带来的些许胸闷之感,竟然真的舒缓了不少。他眼中惊异之色更浓,忍不住赞道:“果然有些门道。”
那魁梧武将见状,眉头紧锁,粗声道:“王爷,切勿轻信,江湖术士多擅此等障眼之法,以药物惑人感官,实则于病无益。”
多尔衮这次却未理会他,目光紧紧盯着戚睿涵,像是要将他看穿:“你说你能解异象。近来宫中确不太平,屡有怪事发生。夜半更深时,常有莫名异响,似哭似泣;巡逻守卫还曾数次见有白衣鬼影在旧宫苑一带飘忽不定,转瞬即逝。依你之见,此乃何故?又作何解释?”
戚睿涵心知肚明,这所谓“异象”,多半是某些心怀故国的前明太监宫女暗中搞鬼,或是对满清统治不满的残余势力装神弄鬼,甚至可能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以讹传讹。但既然多尔衮郑重其事地提起,这正是一个借题发挥、获取信任和停留机会的绝佳借口。他当即屏息凝神,掐指装作推算,实则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将话说得玄乎其玄,又能自圆其说。
片刻后,他睁开眼,语气沉凝地说道:“贫道方才入宫时,便望见宫城之上,紫气东来本是吉兆,然其中隐带赤痕,如血丝缠绕,此主有怨气、戾气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