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极高。”她先强调了困难,但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可以考虑两个方向:一是非特异性免疫刺激,二是利用已知的、毒性减弱的相近病原体进行交叉免疫尝试。”
“说具体点,具体方法和材料!”戚睿涵紧紧盯着白板,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海里。
“非特异性免疫,思路是广泛增强机体抵抗力。比如,深入研究你们‘设定’中当地有哪些药材,是被传统医学公认具有‘解毒’、‘扶正祛邪’功效的。结合……嗯,就当是结合当地医疗机构的经验,”她巧妙地避开了“太医院”这个词,“筛选配伍,配制成汤剂或丸散,虽然不能直接预防特定瘟疫,但或许能显着提高感染者的生存几率,降低死亡率。这可以算作一种广义的‘治疗性’或‘辅助性’干预。”
“其次,交叉免疫尝试。最着名的例子就是天花。”刘菲含笔下滑利地画出了简单的流程草图,“人痘接种法,你知道吧?虽然风险很大,但这是人类疫苗史的起点。你可以尝试收集那些感染了天花但病情较轻、甚至最终康复者的痂皮或脓液,进行简单的减毒处理——比如,反复暴晒于特定强度的阳光下,或者用一些被认为有消毒作用的草药汁液长时间浸泡。然后,用经过处理的材料,通过鼻腔吸入或皮肤划痕的方式接种给健康人。”她在一旁标注:“关键:剂量控制、材料筛选、受体健康状况评估。成功率不确定,存在引发严重感染的风险。”
她顿了顿,又在旁边快速画了一头简笔牛,继续道:“另一个更安全有效的方向,是牛痘。如果你们能找到正在患牛痘的牛,取它牛痘病灶处的脓浆,接种给人,预防天花的效果比人痘更好,安全性也高得多。这是被历史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的方法。虽然寻找牛痘源可能需要运气和时间。”
戚睿涵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对啊,牛痘,虽然在这个时代的明朝,寻找生牛痘的牛绝非易事,但这毕竟是一个明确无误的、被历史验证过的方向!比他们之前无头苍蝇般试图直接培养“疫苗”要靠谱千万倍!还有利用康复者血清提取抗体……虽然血清的分离、保存和安全性都是大难题,但在极端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值得冒险探索的思路。
“然后,是针对你说的未知瘟疫。”刘菲含将话题拉回,“在没有病原体信息的情况下,制备特异性疫苗不现实。但可以借鉴第一个思路,集中力量研发那种‘扶正解毒’的广谱药剂,尽可能多地保住人命。这本身就是对抗瘟疫的重要手段。”
说完疫苗部分,刘菲含没有停顿,直接转向白板的另一块区域,写下了“防护”两个大字。
“接下来是防护服和面具。”她边写边说,“你们已经尝试了过滤式防毒面具的基本原理,方向是对的。关键在于两个核心:过滤材料的效率和面具与面部的密封性。”
“活性炭吸附是核心中的核心。但你们用的炭,显然是土法烧制,纯度低,比表面积小,颗粒度不均匀。”她画出活性炭的微观结构示意图,“改进方向:尝试寻找更致密、木质结构更合适的木材作为原料,比如某种硬木(枣木、梨木)或者特定竹种。改进烧制工艺,尝试控制炭化温度和时长,甚至尝试在烧制前后用盐水或其他电解质溶液浸泡处理,可能有助于形成更多微孔。还可以考虑在活性炭粉末中,混合碾磨极细的、具有吸附或过滤作用的矿物粉,比如高岭土、硅藻土?但这需要大量的对比实验来验证效果。”
“至于密封性,”她又在面具轮廓图旁标注,“需要寻找更柔软、有弹性、能贴合不同脸型的材料作为边缘。处理过的软皮革、浸油反复捶打的厚纸,甚至多层涂胶的绸布?都需要尝试。结构上,可以考虑用金属片或硬木片制作支撑骨架,帮助维持形状,防止吸气时面具塌陷。”
“然后是防护服。”刘菲含换了一支蓝色的笔,开始画服装示意图,“想要完全隔绝病毒和细菌,需要现代意义上的无纺布或高分子隔离膜,你们不具备条件。但可以退而求其次,主要目标是阻隔飞沫传播和直接接触传播。”
她画出几种织物的结构,“思路是增加织物密度和防水性。用油,对,用桐油、亚麻籽油或者其他易于获取的干性油,反复、均匀地浸泡厚实的棉布或麻布,晾干后再浸,多次循环,直到形成一层致密、基本不透水的油布。虽然这样做出来的防护服会非常笨重、闷热、不透气,但在阻挡含病原体的液体飞沫和直接接触污染源方面,效果会远胜普通衣物。”
“设计上,”她继续细化,“要尽可能减少接缝和开口。最好设计成连体式,带有连衣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