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起来,声若洪钟:“一点也不失礼!好奇是智慧的开始。来吧,孩子们,让我带你们好好逛逛我这片土地。”
参观从奶牛场开始。巨大的开放式牛舍干净通风,地面是水泥材质,带有轻微的坡度以便排水。黑白花的荷斯坦奶牛们脖子上都戴着小小的电子识别牌,正悠闲地嚼着由牧草、谷物和营养添加剂混合的饲料,或卧或立,发出低沉的哞叫。空气中弥漫着干草、饲料和牲畜身上特有的温热气味。
最让董小倩震惊的是挤奶过程。并非她想象中农夫提着木桶、坐在小板凳上手工操作,而是奶牛们在一个设计精巧的引导通道里,自动排队走上一个缓慢旋转的圆形平台——旋转挤奶台。
挤奶工穿着防水围裙和胶鞋,动作熟练地用消毒纸巾擦拭奶头,然后接上一个个如同吸盘般的自动挤奶器。机器启动,发出有节奏的、低沉的嗡鸣声,洁白的乳汁通过透明的管道汩汩流淌,最终汇入连接着的、光洁闪亮的不锈钢密闭储奶罐中。
“这……此乃何物?是……是机关术吗?”董小倩下意识地靠近戚睿涵,低声用中文问道,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眼前的景象,让她联想起了古籍中记载的某些精妙器械,却又远远超出了那些描述的范畴。
戚睿涵微笑着,用她能理解的比喻解释:“这是一种自动化机械,靠电力驱动,就像我们用的电灯一样。那些奶牛脖子上的小牌子,里面记录着每头牛的健康信息、吃了多少料、每天能产多少奶,方便约翰先生管理。这样既能保证牛奶的干净卫生,效率也远比手工高得多。”
董小倩凝视着那巨大的、能容纳数千升牛奶的储奶罐,喃喃道:“一日之内,能得乳几何?若在我……在我所知的旧时,一户农家有一头耕牛已是宝贵资产,何谈如此取乳……若天下百姓,皆能得此牛乳滋养,强身健体,何其幸也。”她的话语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那种属于她原本时代的、对民生富足的深切向往。
约翰听到刁如苑翻译过来的感慨,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他拍了拍冰冷的储奶罐,介绍道:“我们农场有五百多头产奶的奶牛,像这样的挤奶一天要进行两次。每天的产奶量,大概能供应像附近小镇那样,上万人的日常需求。这靠的就是科学的饲料配比、疾病预防和这些自动化设备。”
接着参观的是肉牛养殖区。开阔的、用木栅栏围起的草场上,毛色光亮、体型硕大健壮的安格斯牛和赫里福德牛正低头啃食着茂盛的、绿得发亮的牧草。它们看起来悠闲自在,与奶牛区的“工业化”氛围又有所不同。
“这些牛种,是经过很多年专门选育出来的,生长速度快,把饲料变成肉的效率高,而且肉质纹理好,味道鲜美。”约翰指着那些牛介绍说,语气如同介绍自己优秀的孩子。
不远处,几台大型的、轮胎比人还高的绿色约翰迪尔拖拉机和联合收割机静静地停放在仓库边,宛如沉睡的钢铁巨兽。约翰指着它们说:“从翻地、播种、施肥到最后的收割,现在大部分工作都靠这些大家伙了。一台机器一天干的活,能顶得上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壮劳力忙活好多天。”
董小倩看着那些沉默的钢铁巨兽,又看看眼前无边无际、在微风中如波浪般起伏的饲料田,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向约翰,认真地问道:“约翰先生,请恕小女冒昧。如此多的牲畜,待到冬日,草木凋零,所需草料浩繁,何以为继?”这个问题,显然源于她记忆中农耕时代应对冬荒的深刻经验。
约翰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孩能想到这一层。他引着他们走向几个巨大的、圆筒状的建筑和一个堆满整齐长方形草捆的棚子。
“问得好,你看,那些是青贮塔,我们把玉米连杆带穗在一定湿度下收割下来,切碎,然后压实密封在这些塔里发酵,变成它们冬天爱吃的‘酸菜’。”他又指着那些黄褐色的干草捆,“那是晒干的牧草,打成捆储存起来。科技加上计划,就能保证它们一年四季都不缺吃的,而且营养均衡。”
随后他们又参观了现代化的猪舍和鸡舍。
猪舍内部干净得出乎董小倩的预料,地面是漏缝板,粪便可以及时清理,通风系统保持空气流通,温度湿度都控制在舒适范围。猪只按大小分在不同栏位,看上去颇为自在。
鸡舍则是层架式笼养,自动传送带负责喂食、喂水,另一条传送带则负责将产出的鸡蛋源源不断地收集起来。看着一筐筐刚捡出来的、颜色深浅不一的鸡蛋,董小倩不禁感叹道:“《孟子》有云,‘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