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砺刃迎春(7 / 8)

,纳贡输诚,如同朝鲜、安南、琉球一般,祈求天朝册封,并请求赐予勘合贸易之权。

朝堂之上,李自成与牛金星、宋献策等心腹大臣商议后,考虑到当初清军南下时,日本曾应南明请求派水师协助抗清,以及目前亟需稳定东南海疆、彰显新朝威德、确立东亚传统秩序的现实需求,最终颁布特旨,正式接纳日本为藩属国。旨意中言明,日本既“倾心向化,称臣纳贡”,天朝上国自当尽宗主之责,予以庇护,“永绥兆姓”,并赐予日本国王印绶及冠服等物。

同时,这道旨意还特别强调,需“加强交流融合”,允许日本派遣僧侣、学者入华学习儒释经典、典章制度、医药历法,亦鼓励中国商船凭借朝廷颁发的“勘合”前往日本指定港口进行有限度的贸易,并遣中国官员作为常驻使节前往江户,协调双方事务,宣示宗主权威,了解日本国情。但最重要的一条,被明确写入旨意、措辞严厉的是:“嗣后,东海及南洋水域,若有倭寇海盗横行,侵扰天朝及藩属商民船只,日本国须恪尽藩篱之责,及时出兵,协同天朝水师剿灭清剿,不得姑息纵容,否则天兵降临,玉石俱焚!”

这道旨意清晰地界定了宗藩关系的权利与义务,既给予了日本一定的政治地位和有限的贸易机会,更明确无误地强调了其作为藩属的责任,尤其是“协同剿灭倭寇”这一条,直指数百年来困扰中国沿海的历史痼疾,将维护海疆安宁的部分责任,直接压在了日本幕府的肩上,并将其纳入天朝的防御体系之中。

消息传到宁国公府,戚睿涵仔细聆听了吴三桂转述的旨意全文后,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滑动,心中波涛汹涌,远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激动得多。而白诗悦、袁薇等人闻之,在初时的错愕与难以置信之后,皆是面露难以抑制的、发自内心的喜色,仿佛心头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被挪开了一半。

“太好了!”白诗悦忍不住抚掌,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随即又意识到失态,连忙压低声音对身旁的袁薇道,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欣喜,“这样一来,日本成了藩属,有中原强权在上压制、引导,受中华文化更深影响,他们那些……那些历史上可能萌生的、乱七八糟的野心和心思,总该收敛了吧?未来那些……那些惨绝人寰的悲剧,或许真的就能从根源上避免了。”她脑海中闪过的是另一个时空里,那片土地上未来将会对中华民族造成的深重苦难与无法磨灭的伤痕,此刻竟有一种恍如隔世、又庆幸不已的感觉。

袁薇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紧蹙了多日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语气中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期待与憧憬:“是啊,能以这种相对和平的方式,被纳入朝贡体系,通过加强交流、文化影响、经济联系来潜移默化,进行约束和同化,总比日后因隔绝、误解而渐行渐远,最终兵戎相见、积怨深重、血流成河要好得多。希望这样的关系,能带来长久的稳定与和平,让沿海的百姓,从此真正能够安居乐业,免受倭患掼扰之苦,让东海成为和平繁荣之海。”她仿佛看到了未来平静的渔村,繁荣的港口,往来穿梭的商船,而不是记忆中的战火与离乱。

刁如苑从商业与秩序的角度冷静分析,但眼中也闪着光:“日本市场若能以此种相对平稳、受控的方式有限度开放,对未来的海上贸易航线拓展、货物互通有无是大有裨益的,中国的丝绸、瓷器、药材,日本的金银、铜料、硫磺,都可以更顺畅地流通。而且,明确了日本有剿倭之责,并将其与自身利益挂钩,海上商路的安全系数将会大大提高,这比派多少水师巡逻都更有效、更根本。这是建立长期海上秩序的关键一步。”她已经开始在脑中勾勒更加安全、广阔的海上商路蓝图,以及可能带来的巨大经济利益。

刘菲含则更关注这道旨意背后体现的政治智慧、战略布局与长远影响,她沉吟道:“这道旨意,恩威并施,责任明确,既给了甜头,也套上了紧箍咒。这说明大顺朝廷的顶层设计者,其对外国策并非一味迷信武力扩张,也懂得运用怀柔、羁縻、制度约束与文化渗透等多重手段。能如此迅速而妥善地处理与日本的关系,将其纳入可控的、以我为主的框架内,对于稳定新生的王朝,尤其是安抚东南沿海、确立在东亚的传统核心地位与影响力,是至关重要、极具前瞻性的一步。这或许能形成一个良性的区域循环。”她飞快地在心中评估着这一事件对整个东亚地缘政治格局的深远影响,以及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

戚睿涵听着她们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与希望的议论,看着她们眼中闪烁的、如同卸下千斤重担般的光芒,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如同波涛翻涌,久久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