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听的确认。
“是啊,回来了。”白诗悦轻声应和,她的手不自觉地挽住了戚睿涵的臂弯,指尖微凉,“这一路,有时候真的觉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生怕醒来还在颠簸的船舱里。”
“可不是梦,”袁薇接口道,她的语气带着文科生特有的历史纵深感,声音清晰而稳定,“我们是这历史的亲历者,更是推动者。看这万民欢呼的场面,我们所带回的,不仅仅是货物,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图景。”
朱成功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衣冠,沉声道:“诸位,准备下船觐见吧。陛下亲临,百官齐聚,万民瞩目,莫要失了礼数,亦莫负了这番浩荡皇恩与我们所历经的艰辛。”
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再次划破长空,与震天的鼓乐交织在一起,宣告着历史性时刻的到来。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朱成功率先迈步,率领着航队的主要成员,踏着厚重红毯铺就的跳板,步伐沉稳而坚定地走下战舰。甘辉、施琅等武将昂首挺胸,戚睿涵等人则遵循着预先演练的礼仪,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与从容。
队伍行至高台之下,依礼参拜。朱成功洪亮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彻全场:“臣,朱成功,奉旨远航泰西、新陆,扬帆两载,遍历寰宇,今幸不辱命,率全体将士归朝,觐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中蕴含着风浪洗礼后的坚定与不负使命的坦然。
“卿等平身。”李自成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毫不掩饰的愉悦与洪亮,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爱卿与诸位将士,远涉重洋,不避艰险,为国宣威,探索未知,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辛苦了。”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归来的航队成员,在那几位女子身上略作停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为陛下,为大顺,万死不辞!”众人齐声应答,声浪直冲云霄,与岸上的欢呼遥相呼应。
简单的仪式性对答之后,便进入了此次迎接盛典的核心环节——献礼与呈报航程概要。朱成功转身,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多时的军士们,精神抖擞地开始将航队从世界各地精心挑选、妥善保管的奇珍异宝,分门别类,一箱箱、一笼笼,井然有序地抬至御前高台之下那片开阔地带。
首先呈上的是来自欧洲的物产。军士们抬上精美的木箱,打开后,里面是来自葡萄牙的彩绘瓷砖,蓝白相间的图案描绘着异域的宗教故事与航海场景;造型繁复、錾刻精美的银质餐具和烛台,闪烁着柔和而高贵的光芒;还有厚实柔软、色泽浓郁的天鹅绒织物,触感异常。接着是来自英国的物件:巨大的机械座钟,钟摆规律摆动,发出清脆的滴答声,表盘上罗马数字与精巧指针令百官啧啧称奇;色泽沉静的优质羊毛呢绒,与东方丝绸迥异;更有一些闪烁着理性与工艺光芒的科学仪器——黄铜制的望远镜、小巧的显微镜、结构复杂的天体观测仪等,这些物件甚至比金银珠宝更吸引某些有心人的目光,比如刘菲含,她看到这些仪器时,眼中闪过专业性的光芒。
李自成饶有兴致地走下御座,来到这些物品前仔细观看。他拿起一块葡萄牙瓷砖,摩挲着光滑的釉面,又看了看那座英国座钟,问道:“此物既能自动计时,精度如何?可比我朝刻漏?”
朱成功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陛下,此钟表依靠机簧齿轮驱动,若调试得当,计时颇为精准,一日误差不过数息。然其结构精巧,易出故障,需专人维护,不若我朝刻漏之经久耐用。然其便捷与自动,亦有其长处。”他又指了指那些科学仪器,“此乃泰西格物之学所用之器,可观远察微,测天量地,是其学问之基。”
李自成颔首,未置可否,目光转向下一批物品。这次抬上来的是食物。御膳房派来的资深厨师们,在太监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些对于此时中国而言全然陌生的食材与成品。
来自葡萄牙的蛋挞,金黄酥脆的表皮虽经长途运输稍显疲软,边缘有些许塌陷,但仍能想象其出炉时的香甜诱人;各种样式的面包,长棍形的硬壳面包、圆形的软面包,散发着与中华馒头、包子截然不同的纯粹麦香;来自英国的各式布丁、凝结着奶脂的甜点,其精巧的造型和浓郁的奶香、蛋香,引得近前一些年轻的官员忍不住暗暗抽动鼻翼,吞咽口水。
李自成拿起一个蛋挞,在手中掂了掂,仔细端详其构造,问道:“此物何名?如何食用?滋味如何?”
朱成功再次解释:“回陛下,此物名为‘蛋挞’,源自葡萄牙,乃以鸡蛋、牛乳、砂糖等物混合成馅,置于酥皮中烤制而成。可直接食用,口感外酥里嫩,香甜可口。”他又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