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狼部落的覆灭。(2 / 3)

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捂着喷血的脖子软软倒地。

“砍开围栏!”凌云低喝。

几名骑兵立刻翻身下马,手中沉重的战刀奋力劈砍在捆绑围栏的粗韧皮绳和木桩上。

“里面的汉家同胞听着!我们是汉军!是朔方凌公的队伍!特来救你们脱离苦海!还能动的,立刻跟上我们!快!快!快!” 凌云策马在围栏外来回奔驰,他那沉稳而清晰的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喊杀与哭嚎,如同定海神针般传入围栏之内。

栅栏内,那几十个原本蜷缩在一起、目光呆滞绝望、几乎与行尸走肉无异的汉家子民,先是被外面的巨响和火光吓得瑟瑟发抖,随即,当他们听清“汉军”、“朔方凌公”、“救你们”这些字眼时,麻木的脸上先是浮现出极度的不敢置信。

紧接着,如同冰封的河面骤然炸裂,狂喜、激动、委屈、心酸……种种复杂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化作劫后余生、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与呐喊!

“是王师!是朝廷的王师来救我们了!”

“苍天有眼!祖宗保佑啊!我们……我们得救了!”

他们互相搀扶着,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出那囚禁了他们不知多少时日的牢笼。有些人因为长期饥饿和虐待而虚弱不堪,几乎是爬出来的;

有些人激动得难以自持,冲出围栏后,便朝着凌云马队的方向,不顾一切地“噗通”跪倒在地,用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发出哽咽的、语无伦次的感激。

与此同时,分出的一半骑兵,约二十五人,已经如同旋风般冲进了不远处的马圈。他们砍翻了几个试图抵抗的匈奴马夫,挥舞着套马索和燃烧的火把,奋力驱赶、惊吓着圈内数百匹膘肥体壮的匈奴战马。

受惊的马匹嘶鸣着,撞破简陋的围栏,疯狂地四散奔逃,这不仅进一步加剧了整个部落的混乱,更在最大程度上剥夺了匈奴人快速组织骑兵进行追击的可能。

整个袭击过程,如同精心策划的闪电风暴,快得令人窒息,狠辣得如同雷霆万钧。黑狼部落的匈奴人,从最高首领到普通牧民,根本没能组织起任何哪怕稍微像样的抵抗。

他们引以为傲的、在广阔草原上纵横驰骋的骑射本领,在如此近距离的夜间混战中毫无用武之地;他们崇尚的个人勇武和血性,在朔方骑兵依靠严酷训练磨合出的、冷酷高效的小队配合作战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和不堪一击。

战斗,从第一支火箭升空,到主要抵抗力量被肃清,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接近尾声。敢于拿起武器反抗的青壮男子几乎被斩杀殆尽,整个营地超过七成的区域陷入了熊熊燃烧的火海,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当凌云用力吹响那枚代表撤退的、声音尖锐刺耳的铜哨时,所有正在砍杀、驱赶、放火的朔方骑兵,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听到了头狼的召唤,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舍弃了眼前的敌人和战利品,迅速脱离接触,如同退潮般向着东南方向预定的集结地点汇合。

他们身后,留下的是一片真正的人间炼狱——冲天而起的烈焰映红了半个天空,遍地都是姿态各异、死状凄惨的尸体,以及无数在火光映照下,面容扭曲、发出绝望哭嚎的匈奴老弱妇孺。

凌云勒住战马,立于一处稍高的土坡上,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片被烈火与鲜血吞噬的营地。目光扫过那些在火光中瑟瑟发抖、相互依偎的妇孺身影,他深邃的眼眸中,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终究不是以杀戮为乐的屠夫,无法将手中的利刃挥向这些已然失去任何抵抗能力的弱者。“斩草若不除根……只怕春风吹又生。但愿今日一念之仁,不会为朔方招致未来的祸患。” 一丝若有若无的隐忧,如同冰冷的蛇,悄然滑过他的心底。

但这丝忧虑,很快便被眼前辉煌的战果和肩上沉重的责任所冲淡、掩盖。他猛地调转马头,不再回头,决绝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向着正在集结的大部队疾驰而去。

此刻,东方天际已然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即将喷薄而出,金色的晨曦如同融化的金液,缓缓铺满了广袤无垠的草原。

庞大的凯旋队伍,携带着缴获的超过八百匹雄骏的战马、三千多只咩咩叫唤的肥羊、七八十头步伐沉重的牛只,以及那四五十名虽然步履蹒跚、衣衫褴褛,却人人脸上洋溢着激动与新生光彩、不时将无比感激的目光投向队伍前后那些挺拔身影的汉民同胞,踏上了充满希望却也暗藏风险的归途。

获救的汉民们,紧紧跟随着骑兵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