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质。
回廊里散落着倾覆的酒坛和吃剩的鸡骨头、肉块,一些房间里传来女子惊恐的哭泣和男人被惊扰好梦的粗暴呵斥与淫笑,甚至在一个角落,看到一具衣衫破碎、显然是被凌虐致死的少女尸体,被如同垃圾般随意丢弃,任由蚊蝇叮咬!
这哪里是什么守护一方的豪强府邸?分明是藏污纳垢、草菅人命、散发着腐臭气息的人间魔窟!
“狼皋老贼何在?!”凌云一把抓住一个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侍女,厉声喝问,声音中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那侍女面无人色,颤抖的手指,指向内院那栋最为宏伟、灯火也最为辉煌的主屋。
凌云与李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两人不再耽搁,直接带着最精锐的亲兵,踏着血泊,如同利刃般直刺狼巢心脏!
主屋外几名闻讯赶来的、算是狼皋贴身的护卫,还试图凭借血气之勇阻拦,却被李进如同砍瓜切菜般,几戟便砍翻在地,残肢断臂混合着滚烫的鲜血,将华丽的门廊染得一片狼藉。
“砰——!!”
李进没有任何犹豫,势大力沉的一脚,狠狠踹在那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檀木房门上!门栓从中断裂,两扇房门带着凄厉的呻吟,猛地向内弹开!
屋内,烛影摇红,锦帐流苏,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酒气、汗臭与廉价脂粉气混合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宽大奢华的拔步床上,狼皋被这惊天动地的巨响和喊杀声终于从深沉的醉梦中惊醒,正迷迷糊糊、骂骂咧咧地坐起身,赤着的上身肥肉乱颤。
他身边那两名少女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刺耳的尖叫,死死用锦被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蜷缩到床角,如同风雨中凋零的落叶。
“混账东西!哪个不想活的敢吵老子……”狼皋睡眼惺忪,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和酒意,话刚吼到一半,便彻底看清了门口的景象——杀气腾腾、目光如冰的凌云!
如同复仇死神、手持滴血长戟的李进!以及他们身后那些如同来自幽冥、甲胄染血、眼神漠然的士兵!
他脸上那点残存的睡意和酒意,瞬间被无边的、彻骨的恐惧所取代,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伸出一根肥胖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李进,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李进!你……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竟敢……竟敢背叛我?!”
李进目光冰冷地俯视着他,如同看着一条在污秽中蠕动的蛆虫,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杀意:“背叛?我李进,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何曾效忠过你这等残民以逞、猪狗不如的禽兽?!”
凌云懒得再与这等人渣多费半句唇舌,手中染血的长剑向前一挥,语气斩钉截铁,宣判了他的命运:“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几名如狼似虎的陷阵营士兵立刻应声上前,如同鹰拿燕雀,不顾狼皋杀猪般的嚎叫与徒劳的挣扎,粗暴地将他那肥硕的身躯从尚且温软的锦被中拖了出来,重重掼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浸过水的牛皮绳将其捆得如同待宰的年猪一般。
与此同时,典韦那边的进展甚至比这边更加顺利。木家大院的抵抗意志在如狼似虎的陷阵营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木延同样是在醉生梦死和温柔乡中被直接从被窝里生擒,连像样的反抗都没能组织起来。
而张辽更是展现出了其卓越的指挥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乎兵不血刃地控制了还在沉睡中的私兵军营、储备丰富的武库和关系民生的粮仓,遇到的零星抵抗在其高效的指挥下,瞬间便被扑灭。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如同利剑般顽强地刺破厚重的云层,将金色的光辉洒向临戎城头时。
那两面象征着暴虐与黑暗的狼旗和木旗,已被无情地砍倒,扔在地上,任由无数只脚践踏。取而代之的,是高高飘扬的、迎风猎猎作响的“凌”字大旗,以及那面虽然陈旧却代表着秩序与正统的汉室赤旗!
城内的喊杀声和短暂的混乱已如同潮水般退去,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朔方军士兵整齐有力的、维持秩序的脚步声,以及他们用沉稳声音发布的、安抚惊惶百姓的宣告。
狼皋、木延两家主要成员及其核心党羽,几乎被一网打尽,尽数成了阶下之囚。盘踞临戎多年、吸食民脂民膏、作恶多端的两大毒瘤,在凌云精心策划的这场精准而凶狠的夜间突袭中,被彻底、干净地连根拔起!
临戎城,这座饱经胡骑践踏、又惨遭豪强蹂躏的边塞城池,在经历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