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处迸溅。
太史慈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枪法精湛,灵动中带着迅猛,如同出海蛟龙,点点寒星闪烁,招招直刺管亥周身要害。
而管亥也确实了得,力大刀沉,招式大开大阖,虽略显粗糙,却带着一股亡命之徒特有的狠辣劲头,刀风呼啸,劲气逼人,竟也与太史慈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凌云在后方凝神观战,心中暗赞:“这贼首果然好身手!气力不凡,悍勇异常,难怪日后能成为黄巾军中的支柱大将。”他同时看出,太史慈似乎未尽全力,更像是在游斗之中试探对方的虚实与路数。
果然,两人斗了约二十余回合,太史慈已然完全摸清了管亥的刀法套路。他故意卖个破绽,露出手臂空门。管亥求胜心切,不疑有诈,大喝一声,凝聚全身力气,一刀狠狠劈下,却因力道过猛而劈空,身形不由得微微一滞。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太史慈眼疾手快,长枪如毒蛇出洞,闪电般探出,并非刺向咽喉或心窝等要害,而是将枪身一横,用坚硬的枪杆精准无比地猛磕在管亥紧握刀柄的手腕之上!
“当啷”一声脆响!管亥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酸麻难当,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那柄环首大刀应声落地。他还未从这突变中反应过来,太史慈的长枪已经如影随形,冰冷的枪尖如同一点寒星,稳稳地抵住了他的咽喉皮肤,那森然的杀意与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瞬间浑身僵硬,不敢再动弹分毫。
“首领!”
“大哥!”
其余贼众见状,无不骇然失色,惊呼着想要上前抢回首领。
“都别动!”太史慈一声冷喝,如同惊雷炸响,枪尖微微向前一送,一丝殷红的血迹立刻从管亥的脖颈皮肤上渗出,“谁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枪下无情!”
投鼠忌器,贼众们被太史慈的气势所慑,又顾及首领性命,顿时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管亥面如死灰,心知遇到了绝顶高手,今日绝难幸免,索性把心一横,闭目待死,嘶声道:“哼!今日栽在你手,是俺管亥学艺不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只求……只求你们放过我这些兄弟,给他们一条活路!” 话语中竟带着几分悲壮。
这时,凌云才策马缓缓上前,来到近前,对太史慈微微颔首示意。太史慈会意,将枪尖稍稍撤回半寸,但仍紧紧锁定着管亥。
凌云看着眼前这闭目待死的汉子,语气平和地问道:“我看你身手不凡,绝非寻常劫道求财的匪类,为何要在此落草,行此刀头舔血的勾当?”
管亥闻言,猛地睁开双眼,见问话的是被众人隐隐保护在中心、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凌云化名凌风),他梗着脖子,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吼道:“为何?哼!你当俺愿意吗?!若不是被逼得活不下去,谁愿意干这杀头抄家的营生!俺爹重病在床,无钱请医买药,眼看就不行了!官府赋税沉重如虎,家中那几亩薄田早已变卖一空!俺空有一身力气,本想卖身投军,换些粮饷救父,却连个门路都找不到,反受尽白眼!除了抢,你告诉俺,还能怎么救俺爹的命?!你告诉俺啊!”
说到最后,这铁塔般的汉子声音竟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虎目之中泛起点点泪光,眼圈通红。
凌云闻言,默然片刻,心中已然明了。他沉吟了一下,对太史慈道:“子义,放开他吧。”
太史慈对凌云的命令毫无迟疑,应声收枪,但目光依旧警惕地注视着管亥的一举一动。
凌云翻身下马,步履沉稳地走到管亥面前,无视对方惊疑不定的目光,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在手中掂了掂,里面装的银钱,足够普通人家数年用度。
他伸手,将这袋救命的钱财塞到目瞪口呆的管亥手中:“这些钱,你拿去,速速请良医为你父亲诊治,剩下的,好生安家度日,切莫再行劫掠之事了。此非长久之计,亦伤天害理。”
管亥双手捧着那沉甸甸、带着对方体温的钱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打劫对方,对方不但不杀他,反而给他足以救父活命的钱财?他愣愣地看着凌云,嘴唇哆嗦着:“你……你……这是为何……为何要帮俺?”
凌云看着他,目光清澈而诚恳,道:“我名凌风,与朔方张辽将军乃是故交。我看你是条真性情的汉子,只是迫于无奈,才走上此路。”
“若你父亲病体得愈,而你心中仍有血性,不愿就此埋没草莽,可去北疆朔方,寻找张辽将军,只需报上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