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残部激烈交锋。五原这里的汉军,在他眼中不过是凭借坚城利弩苟延残喘的困兽,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鼓而下。
然而,就在一个天色刚蒙蒙亮、营中篝火尚未完全熄灭、大多数士兵还沉浸在睡梦之中的清晨,一阵如同山崩地裂般的、来自营地后方的震天喊杀声,混合着凄厉的号角与绝望的惨叫,骤然将刘豹从美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何处传来的厮杀声?!” 刘豹惊得猛地从榻上弹起,心脏狂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甚至来不及披挂整齐,只抓起佩刀便冲出了王帐。
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如遭五雷轰顶!
只见大营的后方——那片本该是绝对安全、连接着草原腹地的方向,此刻已是烟尘冲天,滚滚黄尘如同沙暴般席卷而来!
在那弥漫的烟尘之中,一支庞大的、铠甲鲜明、杀气腾腾的骑兵队伍,如同从地狱中杀出的神兵天降,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那猎猎飘扬、刺眼无比的“凌”字帅旗和硕大的“汉”字军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伤了他的视网膜!更让他心胆俱裂、几乎要吐血的是,在那队伍的最前方,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个身着白袍银甲、意气风发的年轻主将——凌云!
而在凌云身侧不远处,被几名彪悍骑士“簇拥”着的,正是那个他以为正在朔方与凌云死斗的于夫罗!(虽然于夫罗此刻面色惨白,眼神躲闪,完全是被迫露面,但在惊骇欲绝的刘豹看来,这分明是两人已经彻底勾结、联手来算计他的铁证!)
“凌云!于夫罗!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刘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充满难以置信与狂怒的咆哮,愤怒、惊骇、以及一种被最信任(于夫罗的“背叛”)和最轻视(凌云的突袭)之人联手背叛戏弄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于夫罗!你这无耻懦夫!匈奴的叛徒!竟敢卑躬屈膝,勾结汉人,暗算于我!!”
几乎就在刘豹发出绝望咆哮的同时,五原城汉军大营方向,也响起了震耳欲聋、如同雷鸣般的战鼓声和激昂冲锋的牛角号!
养精蓄锐已久的黄忠、太史慈、赵云三将,看到远方约定好的烟火信号与隐约传来的喊杀声,知道主公已至,顿时如同三头被解开枷锁的猛虎,率领着士气高涨、渴望复仇的汉军将士,从正面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
刹那间,刘豹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的绝境!
后方,凌云亲率的生力军骑兵,以勇不可挡的李进为锋矢,沉稳善战的张辽护佑两翼,凶神恶煞的典韦牢牢护卫中军与于夫罗,整个骑阵如同烧红的巨大犁铧,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地切入、撕裂了刘豹军那仓促间组织起来、薄弱不堪的后防线!
匈奴军队从上到下,根本做梦也想不到攻击会来自绝对安全的背后,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人仰马翻,自相践踏,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建制瞬间瓦解。
前方,黄忠立于高处,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专挑那些试图集结队伍、声嘶力竭呼喊的匈奴十夫长、百夫长射杀,箭无虚发!
太史慈如同疯虎入羊群,手持双戟,奔走冲突,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人能挡其一合!
赵云则率领着他那支标志性的白马义从,如同一条白色的游龙,在混乱的敌阵中来回穿梭冲杀,将匈奴人任何试图重新集结的反抗一次次无情地冲散、碾碎!
刘豹目眦欲裂,试图收拢亲兵,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但军心已彻底崩溃,前后皆是如狼似虎的敌人,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他的命令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法传达下去。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精锐部队,在汉军这精心策划、凌厉无比的前后夹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崩溃,士卒们要么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要么绝望地跪地乞降。
“单于!大势已去!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十名最忠心的亲兵拼死杀开一条血路,护住状若疯狂、犹自不甘咆哮的刘豹,想要趁乱突围。
但,一切都太迟了!李进那双冰冷的目光早已如同鹰隼般牢牢锁死了刘豹这杆代表敌军中枢的大纛!
只见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手中长枪化作一道索命的寒光,以无可匹敌之势,瞬间冲破了亲兵们拼死组成的脆弱防线!
刘豹也算得上匈奴中有数的悍勇之辈,惊怒之下,挥刀奋力格挡。然而,心慌意乱、士气尽失的他,如何能抵挡得住含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