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行动无碍,只需再将养些时日便可恢复如初。主公万万不可再如此挂怀,折煞末将与小女了!”
正说话间,后院隐隐传来女子清脆的呼喝之声与兵器破风的锐响。
众人循声移步至通往后院的廊下望去,只见宽敞的庭院中,赵雨与黄舞蝶二人正在切磋武艺。赵雨手中一杆亮银枪使得泼水不进,枪影连绵,攻势如潮,带着一股不让须眉的锐气;
黄舞蝶虽重伤初愈,未敢动用惯用的双刀,只以一柄木剑应敌,但身法依旧灵动如燕,闪转腾挪间,木剑或格或挡,或引或卸,将赵雨凌厉的攻势一一化解,防守得密不透风,显然身体恢复得相当不错。
而在场地边缘,年仅十余岁的黄旭,正有模有样、一丝不苟地练习着黄忠亲授的刀法基础,劈、砍、撩、斩,虽然动作尚显稚嫩,劲力也未足。
但一招一式架势沉稳,目光专注坚定,眉宇间已隐约可见其父黄忠那不动如山、动如雷霆的几分风范,显然深得家传武学的精髓,未曾懈怠。
看着场中两女将矫健敏捷、充满力量与美感的身姿,以及黄旭那认真专注、汗透衣背的小小身影,凌云一时也觉胸中豪气涌动,沉寂许久的武者之血微微沸腾,颇有些手痒难耐。
他朗声一笑,声震庭院:“看你们打得如此热闹精彩,连我也忍不住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说罢,大步走到一旁的兵器架旁,信手取过一杆未开刃的镔铁长枪,手腕轻轻一抖,挽了个迅疾而漂亮的枪花,随即身形一展,便如大鹏般轻灵地跃入场中站定。
“主公?” 赵雨和黄舞蝶见凌云突然下场,都是一愣,手中攻势不由得一缓。
“无妨!不必拘礼,你们两个一起上!让我好好看看,这些时日你们究竟长进了多少!”
凌云大笑,持枪而立,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方才的温和随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山岳峙立、如深渊凝冰般的沉静与压迫感。
赵雨与黄舞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与跃跃欲试的好胜之光。她们深知凌云武艺高绝,深不可测,但平日里军务繁忙,难得有如此近距离切磋请教的机会。
当下也不再客气,娇叱一声,提振精神,赵雨银枪一振,如毒龙出洞,黄舞蝶木剑斜指,似灵蛇吐信,两人极有默契地从左右两侧,同时向凌云发起了迅捷而刁钻的攻势!
顿时,原本还算宁静的庭院内,枪影纵横闪烁,剑风呼啸激荡!凌云以一敌二,身处战圈中心,却显得从容不迫,丝毫不乱。
他手中那杆长枪,时而如同拥有了生命的灵蛇,枪尖颤动,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精准无比地点向两女招式转换间那稍纵即逝的微小破绽,逼得她们回招自救;
时而又如同化作了奔腾不息的长江大河,枪势挥洒开来,绵密磅礴,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赵雨和黄舞蝶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联手攻势尽数笼罩、吸纳、化解。
他显然未用全力,更多是在喂招、引导和试探,但那份举重若轻、洞察先机、对力量与时机妙到毫巅的掌控境界,却在这场切磋中展露无遗。
赵雨的枪法以快、疾、狠着称,他便以更巧妙、更精准的劲力变化予以化解,四两拨千斤;
黄舞蝶的身法轻灵诡异,剑招刁钻,他便以更广阔、更富有预见性的攻势覆盖其可能的闪避路线,逼其硬撼。
数十回合激烈交锋下来,两女虽配合日渐默契,攻势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却始终无法真正突破凌云那看似随意挥洒、实则严密如铜墙铁壁的防御圈,反而屡屡被其神出鬼没的枪杆,如同师长惩戒般,恰到好处地点到手腕、肩头、膝侧等非要害之处。
虽不疼痛,却足以打断她们的攻势节奏,引得她们不时发出带着懊恼与佩服的娇呼。
这场高水平的切磋,看得一旁负手而立的黄忠频频点头,虎目之中满是激赏与欣慰之色,既为女儿的恢复情况高兴,也为凌云那已臻化境的武学修为感到佩服。
而小黄旭更是看得目眩神迷,眼花缭乱,连手中的木刀都忘了挥舞,小拳头紧紧握着,眼中充满了对场中三人,尤其是对凌云那神乎其技枪法的无限向往。
最终,凌云见两女气息已略显急促,香汗浸湿了额发,便长枪倏然一收,如同飞鸟还巢,稳稳立于场中,气息匀长,面色如常,仿佛刚才那番激烈较量不过是热身而已。
他畅快一笑,赞道:“不错!确实进步神速!尤其是你们二人之间的配合,攻守交替,互为犄角,已颇有章法,不再像以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