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清晰而坚定:“云郎信重,姜儿明白。此非儿戏,关乎势力财源根基,姜儿必当竭尽所能,谨慎筹划,不负所托。”
接着,凌云看向来莺儿,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莺儿,你执掌文工团以来,成效卓着,远超我期。先前恒儿百日宴上,那一出《生命长歌》,情真意切,不仅感人肺腑,更深蕴凝聚人心、鼓舞将士士气之效,做得极好。”
他继续道,语气愈发恳切:“如今我们根基渐稳,辖地亦广,文工团之作用,愈发不可替代。”
“我意,扩大文工团规模,增补乐师、歌者、舞者、编剧人手,提升其规格待遇。除在朔方根基之地,更要派遣精干队伍,前往云中、雁门、定襄,乃至幽州各郡县巡演。”
“剧目编排,除《生命长歌》这般宣扬忠勇、激励士气之作,亦可适当加入些反映民间疾苦、劝导农耕、移风易俗之内容,寓教于乐,丰富军民闲暇,畅通上意下达之渠道。”
“此事,依旧由你全权执掌。望你能将这‘文艺司’,悉心打造,使其成为我麾下另一支无形的雄兵,以柔克刚,浸润人心。”
来莺儿听着凌云的话语,尤其是“无形的雄兵”这极高评价,只觉一股热流自心底涌向四肢百骸,自己倾注心血之事能得到爱人如此理解与重视,那份满足与激动难以言表。
她抚着孕肚,柔声回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云郎如此信任,莺儿……定不负所望。必让文工团之歌声舞影,如春风化雨,传遍北疆每一处角落。”
最后,凌云目光转向大乔,语气变得格外温和:“莹儿,你与婉儿皆精通护理之术,心细如发,责任心强。”
“我朔方之医学院,及各郡县医馆,乃维系军民健康之根本,重中之重。这医院护理一应事务,包括护士之招募、培训、日常管理、技艺考核,以及各类伤病护理规范之制定监督,仍交由你们姐妹负责。”
“望你们能悉心教导,带出更多如你们一般细心仁术的护士,让我麾下将士百姓,无论伤病,皆能有所依托,得享安康。”
大乔感受到话语中的信任与期待,想到自己所学所能,不仅能侍奉夫君,更能惠及更多人,心中那份初入新环境的茫然顿时被踏实与使命感取代。
她迎上凌云的目光,轻声却异常坚定地道:“夫君放心,此乃妾身与妹妹所长,亦是我们心之所愿。定当竭尽心力,培养更多护理人才,不负夫君重托。”
凌云这一番安排,可谓思虑周详,人尽其才。甄姜掌商,握经济之脉;来莺儿主文,导人心之势;大乔管护,固健康之基。
既让三位身边最亲近的女子都有了超越内宅、实现自身价值的平台,同时也将他势力范围内至关重要的商业、文化宣传、医疗护理这些“软实力”命脉,牢牢掌控于绝对信任之人手中。
安排既妥,家中气氛愈发和谐融洽。接踵几日,朔方城内外也渐渐浸润在准备辞旧迎年的忙碌与期盼之中。
虽有北风呼啸,冰雪覆地,但城中石炭充足,暖屋遍布,市集上货品也较往年丰盈许多,这个寒冬里的年节,注定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更显温暖、富足,洋溢着希望。
然而,恰在这岁末年终,万象待新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皇城,于灵帝主持的年关前最后一次大朝会上,却因司徒王允的一道奏议,骤起波澜。
王允手持玉笏,步履沉稳地出班,面向御座上的灵帝,声音清朗,回荡在寂静的大殿:
“陛下,臣闻朔方太守凌云,自镇守北疆以来,秣马厉兵,屡破胡虏,扬我大汉天威于塞外;整饬吏治,招抚流亡,使边陲之地渐复生机;去岁更于广宗之战,协剿黄巾,立下功勋。”
“此等有功于社稷之边臣,朝廷岂可使其久隔关山,不沐皇恩浩荡?臣,恳请陛下,圣恩垂怜,于年后降旨,召凌云入京觐见!”
“一则,可显陛下念边功、恤臣子之圣心;二则,陛下亦可当面垂询北疆形势、胡虏动向,以示朝廷对边务之重视,激励边将士气!”
此议一出,宛如投石入水,殿内气氛微变。太傅袁际一派中,立刻有官员出列反对,言辞无非是“边关重镇,主将岂可轻离?”“年关时节,冰雪塞路,行程艰难,恐生不测”云云,皆是惯常借口。
然王允此番显是早有准备,他神色不变,引经据典,据理力争,将凌云之功绩一一列举,言辞恳切,并着重强调如今并州北部局势已大致安定,匈奴元气大伤,太守短暂入京觐见,于边防并无大碍。
加之灵帝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