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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瞪得几乎要凸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他自己的拳头,他看看状若癫狂的主公。
又看看被主公紧紧抱着、羞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邹姑娘,脑子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乱飞,完全无法理解:
“主……主公这是中了什么邪?一个破土疙瘩……比俺当年在陈留一个人砍翻几十个泼皮还高兴?还……还抱上了?这……这成何体统?!”
赵云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错愕与深深的困惑,他握着剑柄的手都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跟随凌云日久,深知主公向来沉稳如山,智珠在握,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生死危机,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这……这究竟是何等神物,竟能让主公的心境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被主公紧紧攥在另一只手里的土疙瘩,仿佛要将其看穿。
荀攸手中的茶杯已然僵在半空,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浑然未觉。
饶是他智计百出,算无遗策,洞察人心,此刻也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不起眼的块茎、主公的狂喜、以及邹晴的身世中,推演出某种隐藏的、足以颠覆格局的秘密或象征,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这完全超出了他已有的认知范畴!
就连一向沉稳持重、见惯风浪的黄忠,此刻也忘了捋他那精心打理的胡须,手就那样僵在半途,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浓浓的不解,目光在凌云和那“土疙瘩”之间来回逡巡。
激情宣泄之后,凌云也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太过孟浪失礼。
他连忙将怀中羞得浑身僵硬、几乎要化作一尊雕像的邹晴轻轻放下,连声致歉,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尴尬:
“对不住,对不住,邹姑娘!我一时情难自禁,太过激动,唐突姑娘了!莫怪,莫怪!”
然而,他眉宇眼梢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之色,却依旧如同阳光般炽烈,无法完全掩饰。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翻腾的心绪稍微平复一些,但胸腔里的激动依旧如同擂鼓。
他高高举起手中那个沾着泥土的红薯,仿佛举着一件传国玉玺,对着满屋子依旧处于极度懵逼状态、眼神茫然的众人,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郑重:
“诸位!可知我手中此物,究竟是何等珍宝?!”
众人皆茫然摇头,即便是博览群书、见识最广的荀攸,此刻也紧锁眉头,缓缓摇头,表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物,我暂且称它为——‘红薯’!” 凌云的目光灼灼,如同两簇燃烧的火焰,紧紧地凝视着手中的“珍宝”。
“它绝非你们想象中的寻常瓜果或是充饥的零嘴!此物,耐旱、耐瘠薄,不挑田地,山坡旱地皆可生长!而它最惊人之处在于——”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坎上,“产量极高! 若风调雨顺,再稍加精心耕作,一亩贫瘠之地,可产此物数十石,甚至更多!” (他按照汉制的计量单位并适当夸张了一下,但相对于当时粟米亩产不过数石而言,这个数字已是如同神话!)
“什么?!数十石?!”
“一亩地?!这怎么可能!”
“主公,您……您莫非是说笑?!”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万斤巨石!
就连素来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荀攸也霍然起身,脸上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色,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都毫无察觉!
一亩地产粮数十石?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是只在古老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祥瑞之兆!若此物为真,天下何处还有饥馑?黎民百姓何须再易子而食?
“不仅如此!”凌云的声音愈发高昂,带着一种开拓新纪元般的激动,“此物饱腹感极强,营养丰富,既可当做主粮食用,亦可作为菜蔬,其藤蔓枝叶还能喂养牛羊牲畜!浑身是宝!此乃上天垂怜,赐予我等的活命之神物,定鼎之祥瑞!得此一物,远胜十万雄兵!我北疆万千百姓,自此可惧饥荒否?我大军日后远征千里,何愁粮草不济?!这是根基,是命脉啊!”
他这一番石破天惊的解释,如同拨云见日,瞬间让震惊中的众人明白了过来!
为何主公方才会欣喜若狂,乃至失态!这看似丑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