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离开洛阳(2 / 3)

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蝉儿,我儿……此去山高水长,路途艰险,定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要……莫要让为父在洛阳,日夜悬心啊。”

貂蝉早已泣不成声,晶莹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滚落衣襟。她提起裙摆,盈盈拜倒,额头触地,声音哽咽却清晰:

“父亲大人养育之恩,如山似海,女儿……女儿此生难报万一。”

“女儿不孝,不能常伴父亲膝下……请父亲放心,女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凌郎,不让他有后顾之忧。请父亲……务必保重身体!”

言语之间,那份对父亲的眷恋与对夫君的深情,已表露无遗,她已完全将自己视作了凌云的妻子。

凌云亦撩袍单膝跪地(这是极高的礼节),神色庄重如同立誓:

“岳父大人深明大义,托付爱女,云感激不尽!云在此对天起誓,必以性命护蝉儿周全,此生绝不负她!她在,云在;她若稍有差池,云必百倍偿之!请大人放心!”

离别之酒,终究要饮尽。纵有万般不舍,前路已定,不容儿女情长。

回到已然戒备森严的英雄楼,凌云将一应文书、印信、联络方式与荀攸留下辅助的几名精干属吏,都对邹晴做了清晰无比的交接。

待诸事底定,他才独独将邹晴唤到了自己那间陈设简单、却可俯瞰后院车队集结情况的房间。

房间内,只点了一盏孤灯,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邹晴垂首立于灯影之外,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她已预感到这一刻的到来,眼圈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鼻尖酸涩。

“晴儿,”凌云看着她刻意低垂的头顶,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与沉重。

“我走之后,这英雄楼的担子,还有你……在洛阳的安危,便全数压在你一人肩上了。”

他走近一步,烛光终于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头,“明处,有张嶷、高沛两百悍卒;暗处,有王师这等高人策应;”

“宫中,陛下亦有金口玉言。看似铁桶一般,万无一失……但洛阳此地,人心叵测,权谋似海,你一个女子,独撑此局……我……”

他话语顿住,那份深切的担忧与不舍,几乎要冲破他惯常的冷静。

邹晴猛地抬起头,强忍许久的泪水还是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面容,声音带着哽咽,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将军……不,凌云,你放心。晴虽出身微贱,亦是知恩图义之人。”

“你予我尊严,救我于泥淖,如今又将这般重任相托……晴便是拼却这身血肉,魂飞魄散,也必为你守好这英雄楼,让它成为你在洛阳最亮的眼睛,最利的耳朵,等你……等你凯旋归来。”

她深吸一口气,泪水流得更凶,那份深埋心底、平日不敢表露半分的情愫与牵挂,在此刻决堤。

“只是……只是北疆苦寒,刀兵无眼,更有吕布那般豺狼环伺……你……你一定要万分小心,保重自己,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最后几个字,已是带着哭腔,几乎难以成声。

看着她那强装坚强却泪落连珠子、单薄肩膀微微颤抖的模样,凌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他不再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将军,只是一个即将远行、心有挂碍的男子。

他伸出手,并未有过分之举,只是轻轻拍了拍她那微微颤抖的削肩,触手之处,单薄而冰凉。

“我会的。一定。” 他重复着承诺,语气无比坚定,“你在此处,更要事事小心,步步为营。遇有难决之事,多与王师和公达留下的人商议,切勿独断。

记住我的话,楼可以不要,钱财可以散尽,但人,你必须给我安全无恙!这,是命令!”

“嗯!我记住了!”邹晴用力点头,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而湿润。

她将他的话语,他手心的温度,他眼神中的关切,一同深深烙入心底,化为支撑她未来独自面对风雨的勇气。

所有部署,所有叮嘱,所有不舍,终须化作行动。

出发的时刻,在沉重的气氛中到来。后院之中,车队已集结完毕。

貂蝉所乘的马车装饰较为华美,帘幕低垂;其后跟着几辆较为朴素的青篷小车,里面坐着那十五名灵帝赏赐、即将许配给朔方军有功将领的女子,她们的心情,或许忐忑,或许期待。

凌云最后环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