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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如电,扫过地上如同烂泥、眼神却充满病态狂热的魏忠贤,那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冰冷的玩味。
“魏卿,” 朱啸开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沉稳、洪亮、带着无上威严,在寝殿内隆隆回荡,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这块玉…朕收下了。”
仅仅一句话,魏忠贤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心痛!他挣扎着想磕头谢恩,却因脱力只能把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带着哭腔嘶喊:“老奴…老奴谢皇爷天恩!老奴…老奴万死…难报啊!”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暂时保住了!至少,在皇爷眼里,他还有价值!
朱啸不再看他,目光穿透虚空,仿佛看到了勖勤宫内正在被能量余波持续修复的朱由检,更看到了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投下“黑鸦”之毒的幕后黑手!
殿门被猛地推开!
王承恩带着一身更浓重的血腥和凛冽杀气,如同铁铸的雕像,大步踏入。他冷硬的脸上残留着未褪尽的杀意,手中紧紧攥着一个染血的黄铜密筒!
看到龙榻前巍然而立、浑身散发着恐怖威压的皇帝,王承恩瞳孔剧震!皇爷不仅恢复了,而且气势如渊如狱,深不可测!这变化…简直如同神迹!
他立刻单膝跪地,头颅深埋,双手将染血的密筒高高奉上:“禀皇爷!勖勤宫已肃清!信王殿下转危为安!逆贼曹化淳,已被臣就地格杀!此密筒,搜自其尸身夹层!”
朱啸伸出手,接过密筒,指尖微动,黄铜筒盖应声而开。薄如蝉翼的纸卷被抽出,展开。
依旧是那行工整的蝇头小楷:
“鹰巢生变,巢主归位,爪牙森然,虚实难辨。饵已投,待虎争。”
朱啸的目光扫过字迹,眼中熔金般的火焰无声地跳跃了一下,冰冷而暴戾。他缓缓抬头,看向地上因听到“曹化淳”名字而再次剧烈颤抖的魏忠贤。
“魏卿,” 朱啸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让空气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压力,“这‘饵已投,待虎争’…”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下,“…你告诉朕,除了你这头‘虎’…另一头,藏在哪里?”
魏忠贤浑身剧震,惊恐万分。
“拟旨。”朱啸声音冰冷,“魏忠贤,献宝有功,暂免其罪,留待后察。即日起,褫夺一切官职、封号,圈禁于乾清宫偏殿!由你亲自看守!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靠近!他若少了一根汗毛…唯你是问!”
“遵旨!”王承恩沉声应道。
朱啸负手而立,目光如电,仿佛穿透宫墙,直视这盘棋局的幕后黑手。
“饵,朕吞了。”他缓缓握拳,指节发白,“现在,该朕落子了。”
“传令!明日卯时,御门听政!让满朝文武,都给朕准时到场!”
沉寂多年的乾清宫,在这一夜发出了震彻九霄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