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黑土肥沃,插根筷子下去,来年能给你发芽长成竹林!河里的鱼,肥美无比,多得用筐子都捞不完!林子的野物,傻得直往你怀里撞!更重要的是,朝廷分地啊!百亩良田,就等着有缘人去认领喽!”
茶客们听得如痴如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角落里,一个穿着半旧青衫的年轻秀才赵文渊,猛地将手中的书卷摔在桌上,长叹一声:“读甚万卷圣贤书,不如去垦万里漠南田!科举之路千军万马,吾辈何时能出头?诸君,可有人愿随我赵文渊北上漠南,搏一个农场主的前程?!”
“赵兄说得好!同去同去!” “算某一个!在蜀中卷死了也考不中举人,不如去漠南当个逍遥田舍翁!” 当即就有百余名失意秀才和热血青年响应。
不久后,夔门码头,千帆竞发。一支支移民船队整装待发,旗帜上不仅写着“湖广填四川”,更新添了“川人垦漠南”六个大字。许多老人站在岸边,望着这熟悉的场景,不禁感慨万千:“当年我们的祖辈就是从湖广迁来的,没想到今天,我们的子孙又要出夔门,去更远的北疆了!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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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昆明,三牌坊下。
彝族汉子阿鲁克指着墙上贴的皇榜,问旁边识汉字的师爷:“师爷大人,这上面说的,我们夷人也能去?真的给地?”
师爷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点头:“千真万确!陛下有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汉夷,皆是大明子民,一视同仁!夷民兄弟若愿移民,非但同等授田,朝廷还有优待,加倍发放安家粮种!”
“太好了!”阿鲁克兴奋地一拳砸在手心,回头就用彝语对同伴们喊道,“兄弟们!朝廷叫我们去北边分好地!比山里的梯田好得多!愿意走的,跟我阿鲁克走!”
在大理,白族木匠杨师傅也开始收拾他那些心爱的工具,对妻子说:“娃他娘,收拾东西,我去漠南开个木匠铺!听说那边的大木头漫山遍野,多得像洱海的水!生意肯定好做!”
妻子担忧地说:“他爹,北边冷得很哩…”
“冷怕啥!”杨师傅笑道,“没听报上说嘛,朝廷给每户发新式的蜂窝煤炉子,比咱这烤火塘还暖和、还干净!赶紧收拾!”
广西桂林,壮族青年韦大山更是有想法,他召集了寨子里百来个青年,大声动员:“兄弟们!咱们广西的甘蔗甜,但地少!漠南太阳足,地又肥又阔!我们去那种甘蔗,肯定能熬出最甜的糖!到时候,咱们‘桂林蔗糖’的名号,要响彻漠南!愿意跟我走的,吼一声!”
“喔嗬!喔嗬!去漠南!”壮家儿郎们的应和声响彻山涧。当地知府闻讯,亲自赶来赠予他们一面锦旗,上书:“壮家儿女,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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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盐商总会大堂。
大盐商江百万猛地将《大明日报》拍在黄花梨的桌面上,声若洪钟:“投!必须投!老夫要投资漠南,开全大明最大的榨油厂!”
账房先生愁眉苦脸地打着算盘:“东家三思啊…这漠南远在千里之外,胡…呃,蒙古人刚归顺,这风险是否太大了些?”
“风险?哈哈哈!”江百万放声大笑,指着报纸,“看见没?十万新军驻守!顺义王是咱们自己人,负责护卫商路!这比咱们的船队走南洋、面对那些红毛海盗和风浪,安全多了!再说了,报纸上说了,漠南的黄豆,粒大饱满,出油率极高!这是多大的商机?!目光短浅!”
在南京国子监,又是另一番景象。一群年轻的监生围在告示栏前,激动地议论着。
“诸位同窗!塞北并非只有风沙,更有亟待教化的百姓!吾辈读书人,当以传播圣贤之道为己任!学生愿请缨前往漠南,开办义学,教化百姓!”一个年轻书生慷慨陈词。
“王兄说得对!在下也愿往!” “还有我!孔孟之道,当广传天下,岂能因路远而偏废?” 国子监祭酒看着这群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感动得老泪纵横:“好!好!好!尔等有此志向,不愧为国子监生!孔圣之道,正当由尔等传遍漠南!”
连接南北的京杭大运河上,景象也为之一变。漕运总督早已下达严令:“所有漕船,优先运送北上移民及其物资!确保漠南垦殖大业无忧!”原本南下的粮船,纷纷调转船头,满载着种子、农具和希望,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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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南,归化城外。
顺义王林丹汗站在城头,望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