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炮台密布,易守难攻。港口内,常驻有东印度公司的远东舰队,至少包括两艘以上的大型盖伦战舰,以及数艘次级战舰和武装商船。据侦悉,其守将揆一,是个顽固之辈。”
郑芝龙面色凝重地点头:“红毛鬼的炮确实厉害,船也坚固。当年老夫与他们打交道,就没少吃他们舰炮的亏。如今他们经营多年,城防必然更加坚固。强攻硬打,即便能胜,损失也必惨重。”
“父亲所言极是。”郑成功点头,“故孩儿之意,海陆并进,封锁围困,寻机破之。”长杆移动,“第一步,夺取制海权。我主力舰队突入大员湾,寻机与荷兰舰队决战,务必将其歼灭或封锁于港内。‘镇海’三舰与‘定远’级巡洋舰凭借射程与火力优势,远距离轰击其舰船及岸防炮台。父亲麾下74炮战列舰群,则组成战列线,进行正面炮战压制。”
“第二步,登陆控局。海军陆战队与玄武新军锐士营,在舰队炮火掩护下,于北线尾岛或一鲲身等地登陆。首要目标,并非强攻热兰遮,而是先夺取相对薄弱的赤嵌楼,切断热兰遮与陆地的联系,并控制水源。将热兰遮彻底变为孤城。”
“第三步,长期围困与劝降。我舰队封锁海口,陆军围困城堡,切断一切补给。热兰遮城虽坚,然其地狭小,储粮饮水必不能久。待其疲敝,或强攻,或劝降,可相机而动。”
郑芝龙仔细听着,眼中精光闪烁,补充道:“此策稳妥。然,森儿,有两事需格外警惕。其一,台湾土着。岛上土番部落众多,部分与红毛鬼交好,受其蛊惑,可能会袭扰我军后方。需派精干小队,或怀柔,或威慑,确保后勤线畅通,至少令其中立。”
“父亲提醒的是。此事已命人着手办理,携带陛下赏赐之物,结交附近村社头人。”郑成功表示同意。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郑芝龙语气变得极为严肃,手指重重地点在南海方向,“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部在巴达维亚(今雅加达)! 揆一受困,必定会向巴达维亚求援。巴达维亚方面,绝不会坐视他们在远东最重要的据点丢失!必定会派遣援军!”
郑成功目光一凝:“父亲预计,其援军规模如何?何时能到?”
郑芝龙沉吟道:“东印度公司在远东的力量不容小觑。其在巴达维亚、马六甲、锡兰等地皆有分部和舰队。一旦得知消息,集结一支由十到十五艘主力战舰组成的远征舰队,是完全可能的。其舰船虽不如你的铁甲舰,但皆是久经海战的老兵,火炮犀利,航行经验丰富。从巴达维亚北上,顺风的话,最快一个半月,最迟两到三个月,援军必到!”
他看向郑成功,目光灼灼:“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两个月内,至少攻克赤嵌,并对热兰遮形成有效围困,站稳脚跟。否则,一旦荷兰援军抵达,内外夹击,我军将陷入被动,海战形势也可能逆转!”
“两个月…”郑成功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时间紧迫,但…足够了。”他抬起头,看向父亲,“父亲,福建水师常年与荷兰人打交道,熟知其战法。海战之事,届时还需父亲多多担纲。”
郑芝龙傲然一笑:“这是自然!老夫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一个能堂堂正正把他们赶出中国海的机会!74炮战列线对轰,老夫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盖伦船硬,还是我大明的战舰狠!”他话语中充满了自信,这支由他一手打造、如今已鸟枪换炮的福建水师,给了他十足的底气。
“不过,森儿,”郑芝龙又提醒道,“巴达维亚的援军,还只是其一。需警惕西班牙人趁火打劫。他们盘踞在北部的鸡笼(基隆)、淡水,与荷兰人虽是死敌,但若见我大明全力攻荷,难保不会生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南下袭扰。”
郑成功冷笑一声:“西班牙人?他们若安分守己,待收拾了荷兰人,朕…本伯自会去找他们‘商谈’台湾全岛归属之事。他们若敢妄动,正好给了我们提前解决他们的借口!北线,我已命登莱水师一部加强巡逻,以为警戒。”
郑芝龙闻言,心中暗惊于儿子的气魄与布局,已然将整个台湾岛视为囊中之物。
最后,郑成功目光再次聚焦于热兰遮城,语气斩钉截铁:“总而言之,此战关键,在于快!快速夺取制海,快速登陆控制要点,快速围困热兰遮!必须在荷兰援军到来之前,奠定胜局!届时,即便其援军抵达,面对我已站稳脚跟、以逸待劳的舰队和岸防炮台,也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他伸出手,重重按在沙盘上台湾岛的位置:“东番(台湾)之地,自古以来便是中国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