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文教涤旧,儒佛并弘,夏风涤荡和魂
洪承畴翻动图册,展现文教部分,上面绘有文庙祭典、僧寺修行、学堂授课等场景。
“陛下,文教同化,乃革心之策,臣与五省巡抚、诸位藩王不敢有丝毫懈怠,推行一年,成效之速,超乎预期。”
“首要者,乃语言之统一。臣仿乐浪新制并加以强化,于五省广设‘正音蒙学’、‘官话社学’,遴选通晓汉语之儒生、僧侣、归化士人乃至军中识文断字者充任教习。
严令适龄孩童,无论男女,均需入学,习汉字,诵经典,违者罚其父母徭役。市井交易、官府文书、诉讼公堂,一律强制使用官话汉话。
各城门口设‘正音官’,抽查往来行人,若有公然使用倭语者,初犯罚清扫街道,再犯则加徭役。不到一年,据各巡抚详查统计,东瀛五省之内,八成以上百姓已能用汉语进行日常口头交流,虽腔调各异,夹杂土音,然表意无碍。
倭语如今仅存于偏远深山老林及部分行将就木的老辈人私语之中,其衰亡之势,已不可逆转。臣敢断言,待此间幼童长大,东瀛五省,倭语将沦为故纸堆中少数人研究的死文字,中华正音将成为唯一母语!”
“其次,乃圣教之弘扬。陛下派遣绍圣公孔闻启东渡,实为画龙点睛之笔。孔大人不仅学识渊博,更善于因势利导。其在各府县兴修文庙,规制虽略简于曲阜,然祭祀之诚、礼仪之肃,丝毫不减。更组织儒生编撰《东瀛训蒙浅说》、《圣贤故事图说》等通俗读物,将圣贤之道化繁为简,深入浅出。鲁王殿下在安夷省大力推行,福王、瑞王等亦在其藩地效仿。如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等儒家核心理念,已通过学堂、说书、戏曲等形式,广为传播,潜移默化,重塑伦理。”
“与此同时,陛下遣十大名刹高僧,率十万僧众东渡弘法,更是神来之笔。臣依陛下密旨及东瀛实际情况,强力推行‘佛寺修行制’。
规定五省内,凡十六至二十岁之男子,除残疾、独子或特许(如考入官学、有特殊技能者)外,皆需入指定佛寺修行两年,视同内地卫所兵役。
期间,每日需诵汉文佛经(如《金刚经》、《心经》)、习汉语、听高僧讲解佛法精义、参与寺田劳作、学习华夏礼仪。
寺中严禁使用倭语,违者受罚。此制初行时,确有阻力,然朝廷态度坚决,藩王配合,加之佛法本身具有的强大安抚与教化功能,很快便步入正轨。”
洪承畴语气带着一丝感慨:“陛下,您无法想象,那些原本可能充满戾气、受旧武士道影响的东瀛青年,在佛寺清规戒律与佛法慈悲教义的熏陶下,在两年强制性中文语言环境的浸泡下,会产生何等巨大的变化。
他们出寺时,大多神情平和,言语有礼,能书写简单汉字,诵读常见经文,对我中华文化之认同感大为增强。
昔日动辄拔刀相向的习气,已被‘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信念所取代。如今在东瀛,街头巷尾,既能闻稚子诵读《三字经》,亦常听青壮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儒释两道,一者治世,一者治心,相辅相成,共化人心,已然构筑起东瀛新的精神世界。昔日所谓‘和魂’,已在‘夏风’涤荡下,日渐消散。”
“至于东瀛余孽,”洪承畴声音转冷,图册上也出现了那座被高墙环绕的“东瀛王府”素描,“原东瀛伪天皇‘后水尾’,已被陛下降封为‘东瀛王’,实则名存实废。臣谨遵圣意,将其安置于总督府旁特设的‘东瀛王府’内。
此府高墙深院,戒备森严,仅有数十名经严格审查之仆役伺候其起居。这位‘东瀛王’不得随意出入,不得与外界有任何文书、口信往来,日夜处于龙鳞卫精锐的严密监视之下。
其人形同囚徒,昔日所谓‘万世一系’之神性光环早已破碎殆尽。臣可担保,此獠绝无可能再成祸源,东瀛之地,唯有大明,唯有陛下天威!” 袁可立和李邦华对视一眼,皆微微点头,对此等处置表示认可,彻底消除旧主象征,乃稳固统治之必需。
三、 金融革新,墨白之功,宝钞风行列岛
洪承畴郑重地翻到图册金融部分,并示意随从抬上一箱崭新的“大明宝钞”样本,以及一份详细的报表,同时向林墨白的方向微微颔首致意。
“陛下,东瀛金融革新之成功,首功当属林墨白林大人!若非林大人运筹帷幄,制度设计精妙,推行步步为营,绝难在一年内于此新附之地,成就此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