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事既定,且由老祖亲自下令高规格操办,各项筹备工作,便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
由于东平府与汴梁相距甚远,许多细节需要提前沟通操持,仅仅依靠书信往来效率太低。
韩毅与族中几位专司礼仪、婚嫁、外交的长老商议后。
决定由他与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韩涛提前动身,带领一支精干的先遣队伍,前往东平府,亲自与刘辉接洽,并督导婚事的前期准备。
而韩家老祖韩天正,则会在更临近婚期,各方宾客大致齐聚之时,再行驾临。
就在韩家先遣队准备出发之际,东平府城内,另一场重要的拜访正在刘府进行。
来访者乃是东平府靖安司都督,陈啸。
陈都督今日未着官服,而是一身颇为贵气的常服。
身后跟着两名亲随,抬着一只看起来分量不轻、贴着封灵符箓的紫檀木礼盒。
刘辉闻报,亲自迎至二门。
他对陈啸此来的目的心知肚明。
自己兄长成就金身,封侯在即,他这个做弟弟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而陈啸作为东平府靖安司的最高长官,于公于私,前来道贺都在情理之中。
“陈都督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快请进。”刘辉笑容温和,礼节周到。
陈啸亦是满面春风,拱手笑道:“刘贤弟客气了,冒昧来访,叨扰了。”
他态度比以往更加亲切,言语间已将往常“刘镇守使”的官称,换成了更显亲近的“贤弟”。
两人分宾主落座,侍女奉上香茗。
寒暄几句后,陈啸便切入正题,指着那紫檀木礼盒道:
“听闻令兄于熔火谷历经天劫,铸就金身,实乃我大宋之幸,更是我东平府靖安司莫大的荣耀!
陈某闻之,欣喜若狂,特备薄礼,聊表祝贺之心,还望贤弟代令兄笑纳。”
刘辉神识微动,已感应到那礼盒中散发出的精纯灵气,绝非“薄礼”那么简单。
里面数十块上品灵石排布整齐,旁侧十余种灵材宝药更是灵气逼人。
他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
“陈都督有心了,家兄尚在闭关巩固境界,不便见客。
都督厚礼,刘某代家兄心领,只是如此重礼,实在受之有愧。”
“诶,贤弟此言差矣!”陈啸摆手,语气真诚,“令兄成就金丹大道,封侯在即,此乃天大的喜事。
区区薄礼,何足挂齿?
再者说,贤弟与令兄能入我靖安司,亦是陈某份内之事,如今看来,倒是陈某沾了光,跟着沾了一份识人之功啊。
说起来,还要多谢贤弟与令兄,给了陈某这个机缘。”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点明了自己“引路人”的功劳,又毫不居功,将姿态放得很低。
刘辉心念电转,于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刘某便代家兄厚颜收下了。多谢都督美意。”
见刘辉收下礼物,陈啸笑容更盛。
这时,刘辉却话锋一转,从袖中取出一枚玄铁铸造、刻有靖安司纹样的官印。
以及一套折叠整齐的,靖安司副都督官服,轻轻放在桌上。
“陈都督,此乃家兄的官印与官服。”刘辉语气平静:
“家兄托我转交都督,并代为呈递辞呈。
家兄言道,他本一介散修,蒙朝廷不弃,授以官职,实乃幸事。
然如今侥幸突破,成就金身,已非凡俗之身。
当以追寻大道为重,不宜再担任朝廷实职,以免贻误公务,亦不合体制。
故特此请辞靖安司副都督一职,望都督代为转达朝廷,恳请陛下恩准。”
陈啸看着桌上的官印官服,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反而露出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他郑重地双手接过官印和官服,肃然道:
“刘真人深明大义,顾虑周全,陈某佩服!
金身真人,超然物外,确实不应再为俗务所累,受朝廷常例约束。
此事包在陈某身上,定当如实上奏。”
他心中雪亮,刘力如今身份截然不同,一位金身真人若还挂着,区区靖安司副都督的职位,那才叫不合适。
这请辞是必然的。
刘辉此刻代为提出,正是时候。
处理完这桩“正事”,陈啸心情更加放松,抿了口茶,看似随意地问道:
“听闻贤弟与汴梁韩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