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惊蛇,甚至可能逼她毁掉信物。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或者……让她自己主动拿出来。”
让一个心存戒备、刻意隐藏的人主动拿出关键信物?这谈何容易。
值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海外的线索似乎暂时陷入了僵局,陆上的“丰豫行”调查也尚未取得突破性进展。
就在这时,衙署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书吏在门外禀报:“大人,都察院转来一份急递,是扬州御史弹劾当地盐商勾结官府、亏空盐课的奏报抄件,其中……提到了‘丰豫行’参与运销的部分劣质盐引,导致民怨沸腾。”
沈涵与王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
盐课!这是朝廷最重要的财政命脉之一!“丰豫行”的手,果然伸得足够长!
“拿来我看!”沈涵立刻道。
这份来自扬州的弹劾奏报,虽然主要目标是当地盐官和几家大盐商,但其中不经意间提及的“丰豫行”,却像是一把钥匙,为沈涵打开了新的思路。
“丰豫行”能参与到利润巨大、管制严格的盐引运销中,其背后定然有强大的官场保护伞。而盐引运作中复杂的环节、巨大的资金流水,正是洗白海外资金、进行利益输送的绝佳渠道!
“赵兄,”沈涵看向赵无疾,目光灼灼,“海上追踪暂缓,请你集中人手,深挖‘丰豫行’在盐、茶、布匹等大宗官营贸易中的活动,尤其是其资金往来!我怀疑,那‘商海之蛟’,正是利用这些看似合法的贸易,将其海外所得‘洗白’,并输送给朝中的同党!”
“明白!”赵无疾抱拳,“我即刻去办!”
赵无疾离去后,沈涵对王砚道:“将我们之前梳理的,所有与‘丰豫行’有资金往来的官员、商号名单,与这份扬州弹劾奏报中提到的人名、商号进行交叉比对!重点核查那些既与‘丰豫行’有染,又在盐、漕、关榷等要害部门任职或拥有影响力的官员!”
“是!”王砚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立刻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