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沈涵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胡惟庸同意议定方略,就意味着接下来在制定具体章程时,必将设置重重障碍。如何在这阳谋的框架下,确保普查方案不至于被阉割成形式主义,将是一场更艰苦的博弈。
但他也成功地将议题提升到了国家层面,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大的舞台和合法性。接下来,他需要拿出更缜密、更具说服力的方案,用数据和逻辑,在这场御前对弈中,一步步赢得主动。
回到值房,沈涵立刻召集众人。
“周先生,全力搜集整理近十年全国水利相关事故及损失数据,要更详细,分类更清晰。”
“赵四,想办法了解工部以往类似大型普查的旧例和流程,看看有哪些可以借鉴,又有哪些陷阱需要避免。”
“孙先生,留意朝中对此事的舆论风向,特别是胡相门下的动静。”
吩咐完毕,沈涵铺开纸笔,开始构思那份关乎未来的普查章程。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方案,更是一份宣言,宣告着一种基于数据、注重预防的管理思维,将正式登上大明王朝的政治舞台。
窗外,秋雨淅沥,仿佛在洗刷着旧日的尘埃,也预示着新一轮风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