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先生!”沈涵立刻将纸条递给周算盘。
周算盘只看一眼,疲惫之色一扫而空,激动得手指微颤:“妙!妙啊!韩大哥果然厉害!大人,给我两个时辰,不,一个时辰!我亲自带人试演!”
他几乎是抢过纸条,风风火火地冲向里间专门辟出的算法演算室,算盘珠子被他袖子带得哗啦一响。
希望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通政司的线索在梳理,蒋仁家人有望解救,账册密文破译在即。
沈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出错。
他想起刘伯温那句提示——“徽墨”。墨需研磨,方能显色。真相也需要在足够的压力和“研磨”下,才会彻底显现。他现在做的,就是在巨大的压力下,一点点研磨着覆盖在真相上的黑幕。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寒冷的夜风灌入,让他精神一振。远处皇城的方向,一片寂静的黑暗,唯有几点零星灯火,如同窥伺的眼睛。
与此同时,胡府密室。
胡惟庸并未安寝。他面前摆着一盘棋,黑白子纠缠,杀机四伏。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穿着寻常富家翁服饰、面白无须的老者。
“蒋仁开口了,”胡惟庸落下一子,声音平稳,“通政司那条线,保不住了。”
老者慢悠悠地拈起一颗白子,嗓音尖细:“弃子而已,相爷何必挂心。只是……那汇通的账本,终究是个隐患。听说,稽核处那边,有个姓韩的,在城外庄子上,也没闲着。”
胡惟庸眼神一厉:“本相知晓。但他沈涵想凭此扳倒我等,亦是痴心妄想。毛骧在查蒋仁家眷,让他查。查到那皇庄,自然有人头疼。”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宫里那边……?”
老者将白子按下,堵住了一条黑子大龙的去路,淡淡道:“风大,灯烛易灭。皇上最近,对宫里用度,问得细了。”
胡惟庸眉头微蹙,旋即展开:“无妨。断尾,是为了求生。只要根基还在……”他目光扫过棋盘,落在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角落,“别忘了,东南沿海的‘私货’,才是未来的大头。盐铁之利,岂是区区粮车可比?”
老者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相爷高见。那沈涵……不过是在旧账簿里打转的蠹虫罢了。”
两人不再言语,密室中只剩下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一声声,敲打着沉沉的夜色。
而在稽核处的演算室内,周算盘带着陈平等几名算学最好的吏员,正根据韩承的提示,疯狂地进行着“九归逆运算”。密密麻麻的算筹铺满了地面,纸上写满了外人看来如同天书的符号。
突然,陈平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周、周先生!这里!这一串数字……解出来了!它指向的……是……是……”
周算盘一个箭步冲过去,低头细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抓起那张刚刚破译出的纸条,甚至来不及整理衣冠,疾步冲出演算室,奔向大堂。
“大人!”周算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账册……汇通钱庄的资金,有一笔巨额、长期、固定的‘润笔费’,最终流向的账户名是……”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吐出:
“诚意伯府,刘府管事,刘全!”
堂内,算盘声骤停。
沈涵瞳孔猛缩,豁然起身。
刘伯温?!
(ps:作者是新手,这是第一次跟读者说些心里话,我个人不喜欢爽文,所以写出来的也不会是爽文,只是个小人物穿越到大明,这个在我心里一直觉得可惜,唏嘘的朝代,一点点,一滴滴的,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个朝代的走向,从制度上改变,希望它将来依然可以屹立在世界之巅!)
新手,望各位大大勿喷,边学边改边写。再次感谢能看到这里的读者,在繁忙的工作中,能静下心来看“大明”,谢谢!!!《大明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