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皆指向海外。”
“不敢妄测?”朱元璋重复了一句,嘴角忽然扯出一抹难以形容的弧度,似笑非笑,似嘲非嘲,“你带着这东西,九死一生跑到咱面前,现在跟咱说,不敢妄测?”
他拿起那张绢布,看着上面的钱庄密押和资金流向,手指微微用力,绢布边缘起了褶皱。
“好一个‘永昌号’!好一个‘淮右布衣’!”朱元璋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炸裂,“他们这是打量着,用这名头,就能让咱投鼠忌器?就能让这蚀空大明的蠹虫,永远逍遥法外?!”
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墨纸砚齐齐一跳!
“做梦!”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在谨身殿内炸响。沈涵心头一震,立刻垂首。
朱元璋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他来回踱了两步,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管他什么布衣,什么旧谊!敢动大明的根基,敢私通海外,就是咱朱元璋不共戴天的死敌!”
“毛骧!”
“臣在!”毛骧立刻躬身。
“即刻起,所有证据存档!按沈涵带回的名单、线索,给咱一个个的查,一个个的抓!无论是勋贵、是朝臣、还是宫里的奴才,有一个算一个,绝不姑息!”
“是!”
“传旨五军都督府、兵部,北疆相关卫所将官,凡与野狐岭、永昌号有牵连者,即刻锁拿,押解进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给咱盯死胡惟庸!没有咱的旨意,不许他离府半步!其党羽,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咱看起来!”
“是!”
一道道杀气腾腾的命令发出,整个帝国的暴力机器,即将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开动起来。
朱元璋最后看向沈涵,目光复杂,有赞赏,有凝重,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沈涵,你这次,立了大功,也捅破了天。”
“你先回去好生养伤。咱许你戴罪….....戴功立朝!接下来的风雨,给咱站稳了!”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