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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全身,刺骨的寒意和伤口被水浸泡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那蒙面人一把抓住他,将他拖向闸门下方的缝隙!
就在两人即将穿过闸门的刹那——
“哪里走!”一声怨毒的厉喝从后方通道传来!
曹钦!他竟然亲自追来了!显然,秦岳的逃脱和外面的混乱让他意识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曹钦身后跟着数名心腹番子,看到水中的两人,立刻举起劲弩!
“放箭!”
咻咻咻!
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般射入水中!
那蒙面人猛地将秦岳向前一推,自己则反身挥动分水刺格挡!
噗噗!两支弩箭射中了蒙面人的肩膀和大腿!他闷哼一声,动作一滞!
更多的弩箭射向秦岳!
秦岳眼睁睁看着弩箭射来,身体却因冰冷和重伤根本无法有效闪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怀中的玉佩再次爆发出强烈的灼热!一股狂暴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但他伤势太重,这股力量根本无法有效引导,反而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然而,与此同时,他紧攥在左手中的那枚“鹰符”,仿佛被玉佩这股失控的力量和秦岳濒死的强烈意志所激发,竟然嗡地一声轻颤!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古老蛮荒气息的波动,如同水纹般扩散开来!
射到秦岳面前的几支弩箭,箭簇竟然在这微弱的波动影响下,诡异地稍稍偏转了方向!
噗噗噗!
弩箭擦着他的头皮和肋侧射入水中,带起几缕血丝,却未能造成致命伤!
而那道诡异的波动,似乎也干扰了水下暗流的稳定!
轰隆!
半开的沉重铸铁闸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猛地卡住,又或许是年久失修,竟然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猛地向下坠落了一截,溅起巨大水花,几乎将整个水道出口彻底封死!
“该死!”曹钦气得暴跳如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闸门落下,隔绝了视线。水下暗流汹涌,根本无法追击。
“追!从外面绕!他们肯定要从护城河出口出来!绝不能让他们跑了!”曹钦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带人疯狂地冲向地面。
冰冷黑暗的暗河中,秦岳被那蒙面人死死抓住,顺着汹涌的暗流向下冲去。冰冷的河水不断灌入口鼻,意识再次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用尽最后力气,将那只紧握着“鹰符”的左手,艰难地抬起,将那枚冰冷的不祥之物,狠狠塞进了那名受伤蒙面人的水靠夹层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个刹那,又仿佛漫长无比。
秦岳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和潮湿的霉味中艰难地苏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疾驰的、完全密封的马车里。车身剧烈摇晃,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碾过石板的隆隆声。
车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固定在车壁上的油灯摇曳。他对面,坐着一个人。
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陆炳的脸色依旧苍白,左臂吊在胸前,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正冷冷地注视着他,如同注视着一件失而复得、却已破损不堪的工具。他的蟒袍下摆沾着些许泥点和…不易察觉的水渍。
“你命很大。”陆炳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喜怒,“但也蠢得可以。”
秦岳心中一凛,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喉咙干渴欲裂,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东厂的毒,诏狱的伤,‘牵机引’的残余,还有你强行催动那东西的反噬…”陆炳的目光扫过秦岳惨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为…为什么…救我…”秦岳用尽力气,挤出嘶哑的声音。
“救你?”陆炳冷笑一声,“本官是救那枚玉佩!更是救我自己!”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秦岳:“你告诉曹钦的那些‘供词’…很精彩。差点就让东厂那条疯狗彻底咬死本官。”
秦岳心中剧震,陆炳知道了!他果然在东厂有眼线!
“不过…”陆炳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幽深难测,“你也替本官确认了一件事…陛下身上的‘龙气’…果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