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驼的蹄子踏碎了戈壁的月光,将银白的沙粒溅成四散的星子。阿木伏在驼背上,怀里的金脉核心暖得像团炭火,这股暖意顺着衣襟渗进皮肤,竟将胸口印记的灼痛感压下去了几分。她的能量线像绷紧的弓弦,一头连着圣坛方向紊乱的混沌波动,一头缠着黑石山深处那道越来越清晰的红芒——那道红芒比混沌统领的能量更沉、更冷,像藏在黑石下的岩浆,正顺着地脉纹路慢慢往圣坛爬。
“还有二十里!”凌霜的声音被夜风刮得发裂,他的白发上沾满了沙砾,冰脉长矛的霜气已经淡了不少,连续催动能量让老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圣坛的地脉波动在减弱,赵峰他们快撑不住了。”暗月教主从腰间解下最后一壶水,扔给阿木:“喝两口,保持体力。统领的黑雾能蚀能量,等会儿交手,你的根须别直接碰他的权杖。”
阿木拧开水壶,只抿了一口就递给凌霜——双泉液所剩无几,每一滴都要省着用。金脉核心在她怀里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圣坛的母株,一道极细的金光从核心里钻出来,顺着她的手臂爬向胸口的印记,两者触碰的瞬间,阿木的能量线突然暴涨,清晰地“看”到了圣坛的惨状:西侧的裂缝已经被腐脉灵撑大到一尺宽,黑褐色的雾气像潮水般涌出来,赵峰正带着几名牧民往裂缝里插五行残木,他的手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原本红肿的伤口又被腐脉毒侵入,皮肤下的黑纹已经爬到了肘弯。
圣坛基座上,小李正跪在母株前,将最后一罐金脉膏往根须上抹,他的脸上沾着黑色的雾渍,嘴唇干裂起皮,身边的陶锅都空了——膏体彻底用完了。母株的根须又开始发黑,原本泛绿的枝条耷拉下来,只有顶端的嫩芽还倔强地顶着一点淡绿,那是程唯留下的最后一丝生机。更让阿木心惊的是,圣坛外围的火墙已经被黑雾压得只剩残火,几十名黑甲兵正举着弯刀砍击基座的石缝,石缝里的金脉纹路被砍得支离破碎,淡金色的地脉能量正顺着裂缝往外漏。
“是混沌统领的‘蚀脉雾’!”阿木的声音发颤,“他在故意砍断地脉纹路,让母株失去能量来源!”她猛地一拍野驼的脖颈,老驼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四蹄翻飞,竟又快了几分。金脉核心的金光越来越亮,将三人周身的混沌能量都逼退了,沿途遇到的腐脉灵幼体,一碰到金光就化作了黑烟,这让他们省去了不少阻碍。
圣坛上,赵峰刚将最后一根五行残木插进西侧裂缝,就被一道黑雾凝成的鞭子抽中后背。他踉跄着趴在石缝边,残木趁机插进裂缝,五彩微光瞬间将涌出来的腐脉灵冻住——是凌霜之前留下的冰脉能量还在起作用。“赵峰大哥!”一名年轻牧民冲过来,将他扶起来,这正是之前被腐脉灵伤到腿的少年,此刻他的腿还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却死死握着红柳木枪,“你去守母株,这里交给我!”
赵峰刚想反驳,就看到混沌统领骑着黑色巨兽,已经冲到了圣坛脚下。他的骷髅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权杖往地上一砸,黑雾从权杖顶端涌出,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朝着母株的主根抓去。“不好!他要直接毁母株!”赵峰怒吼着,抓起一根燃着的红柳枝冲过去,柳枝的金光刚碰到黑雾手,就被瞬间掐灭,他自己也被冲击波震得飞出去,重重摔在基座上,一口血喷在母株的根须上。
这口带着地脉温意的血,竟让母株的根须泛起了一丝微光。小李眼睛一亮,立刻大喊:“用我们的血!我们是戈壁牧民,血脉里有地脉的印记,能暂时引动母株的生机!”几名牧民立刻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母株的根须上,淡红色的血珠顺着根须流淌,与那丝微光融合,母株的枝条竟微微抬起,挡住了黑雾手的一击。
混沌统领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权杖再次挥动,黑雾化作无数把小弯刀,朝着基座上的牧民射去。年轻牧民突然扑到赵峰身前,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弯刀,黑紫色的雾气瞬间缠上他的身体,他惨叫一声,身体开始僵硬。“别碰他!”小李冲过来,想用仅剩的一点双泉液救他,却被年轻牧民推开:“赵峰大哥,守住圣坛……”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就变成了一滩黑灰,被夜风刮散在沙地上。
“啊——”赵峰目眦欲裂,抓起年轻牧民留下的红柳木枪,疯了一样冲向混沌统领。黑甲兵立刻围上来,弯刀砍向他的周身,赵峰左躲右闪,木枪刺穿了一名黑甲兵的喉咙,自己的胳膊也被砍中,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滴在沙地上,竟让周围的沙粒泛起了一丝淡金——他的血脉里,真的藏着地脉的能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道身影冲破夜色,朝着圣坛疾驰而来。“是阿木首领!他们回来了!”小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