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驰援,暖我恩人!”
赵篾匠率先将自己所有的意念、感激、信赖,全部灌注到手中的粗针之上。
刹那间,那根锈迹斑斑的铁针,竟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紧接着,张寡妇、樵夫老王、李屠户……所有人都照做了。
他们将自己从涪翁那里得到的新生、得到的希望,这些最朴素、最真挚的“心意”,毫无保留地注入了手中的凡铁。
嗡!嗡!嗡!
上百声嗡鸣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浩瀚的共振!
就在这时,涪水村下的江底,那幅由涪翁亲手布下、由周寻断针点亮的巨大光针星图,猛然大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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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比发丝还细的青色光流,陡然从星图中央冲天而起,它无视了肆虐的洪水与狂暴的风雨,如一支离弦之箭,撕裂云层,径直射向遥远的北方天际!
百里之外,关中平原一处废弃的荒野驿站内。
涪翁正蜷缩在一堆潮湿的草堆里,试图用体温抵御这刺骨的湿寒。
他身上的力量正在流失,心中前所未有地升起一股孤立无援的虚弱感。
突然,他揣在袖中、原本已毫无反应的一枚备用针,毫无征兆地轻轻震动了一下!
随即,一抹微弱却无比精纯的碧光,在针尖一闪而逝!
涪翁愕然摊开手掌。
只见那枚银针的针尖之上,竟凭空凝聚出了一滴虚影血珠。
那血珠殷红如火,形状并非圆形,而是一个古怪的印记。
看到这个印记,涪翁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形状,分明与当初赵篾匠为了证明全村人决心,咬破手指在投师状上按下的那个血誓手印,一模一样!
“你们……”他摩挲着那枚重新恢复了一丝暖意的银针,声音沙哑地喃喃自语,“还真的……把心意送来了。”
就在此刻,驿站破败的木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马蹄声。
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将自己完全笼罩在阴影中的人,逆着风雨走了进来。
他手中没有携带任何兵器,只是用双手,郑重地托着一页早已泛黄的竹简。
涪翁的心,猛地一沉。
那斗篷人走到草堆前,无视了涪翁身上流民的伪装,将手中的竹简缓缓摊开。
昏暗的光线下,一行苍劲有力、锋芒毕露的古篆,清晰地映入涪翁眼帘:
“针入三息定生死,非李柱国不能为。”
这是二十年前,长安城中对他医术的最高赞誉,也是他身份最核心的标志!
不等涪翁开口,那人又从怀中抽出了半卷残破的丝帛。
只看了一眼,涪翁的呼吸便彻底停滞了。
那是《针经·卷三》的原文!
而且,在丝帛的边角处,还留有几处用朱砂写下的批注墨迹,那笔锋、那习惯,分明是他自己的亲笔!
“三十年了,”斗篷下,传来一个沙哑而又陌生的声音,“李柱国,你躲得够久了。”
涪翁面沉如水,右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袖中那枚刚刚恢复了一丝力量的银针,冷冷道:“你是谁?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对方似乎轻笑了一声,缓缓掀起了头上的兜帽。
那是一张触目惊心的脸。
整张脸从额头到下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细密针疤,仿佛曾被无数根针反复穿刺过,以至于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
“我?”那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天禄阁全貌的人——程仲元的儿子,程高。”
涪翁的脑子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程高?!
眼前之人虽然面貌全非,可他左耳后方那颗黄豆大小的朱砂痣,分明与他记忆中那个倔强的少年一模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收的徒弟程高,此刻应该正在涪水江畔,接受着他设下的七重考验,苦学医术!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诡异的是,眼前这个“程高”,气息驳杂不堪,经脉紊乱至极,体内仿佛有数十股不同的力量在互相冲撞,这分明是强行修炼了未完成的《逆脉续魂术》,导致经脉寸断后又被强行粘合的征兆!
“你说你是程高,”涪翁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眼中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