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着丧服,举国哀悼。”
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冷静,像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政务。
“父皇!”
白乾再也忍不住,哭喊道:“您怎么能这样?母后还没……还没走啊!”
白洛恒没有看他,只是望着殿外沉沉的暮色,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早做准备,免得措手不及。”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龙袍的衣摆扫过地上的药碗,带起一阵苦涩的风。
经过白乾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没有回头。
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压抑的哭声。
白洛恒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最后一缕残阳沉入宫墙,胸口像是被无数根针穿刺,痛得他几乎要弯下腰。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可脸上却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白乾在怨他,裴言在疑他,连婵儿都在骂他凉薄。
可他不能解释。他若流露出半分脆弱,太子会慌,朝臣会乱,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国会趁机发难。
他是天子,哪怕心早已碎成了齑粉,也要用这副坚硬的外壳,护住身后的万里江山,给年幼的太子树立一副天子的形象……
长恒宫的哭声还在继续,白洛恒转过身,一步步向御书房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今夜或许注定无眠。一边是即将逝去的挚爱,一边是风雨飘摇的江山,他必须站着,站到最后一刻。
只是,那藏在龙袍之下的心脏,早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痛的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