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们会查。”我说,“所以他埋得浅,故意让松鼠刨出来一半。”
哈维尔皱眉。
“这不是藏东西。”我将布折好,放入袖中,“这是引我们去看。”
“什么意思?”
“他在等我们挖。”我望向窗外,晨雾未散,远处山影如鬼魅匍匐,“一旦我们动了那棵树,他就知道——我们在盯他。”
哈维尔沉默良久,忽然道:“那我们不如真挖。”
我转头看他。
“挖深些。”他声音平静,“挖到树根断裂为止。若底下真有什么,让它自己掉出来;若没有……”
他没说完。
但我懂。
若没有,就让威尔斯以为我们已知一切,逼他自己先乱。
这才是权谋最锋利的地方——不是你藏了什么,而是你怕我们发现你藏了什么。
当夜,我独自坐在静室,掌心贴着那块亚麻布。
它不再有药香,只剩汗渍浸透后的微潮。
哈维尔走前说了一句我没回应的话:
“您觉得,他会不会也在监控我们?”
我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已在桌上显现——炭笔不知何时倒了,笔尖朝下,刺入木桌半寸,像一根钉死命运的针。
此刻,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哈维尔,也不是翁斯坦。
步伐节奏太快,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从容。
我未起身,只将亚麻布塞进火盆。
火焰吞没它的瞬间,布角蜷缩成黑色蝴蝶,翅膀扇动一次,便彻底熄灭。
门开了。
来人站在光影交界处,靴底沾着红土。
他开口,声音温和如旧:
“陛下,东部补给已备妥,是否现在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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