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诺顿的安抚行动(2 / 2)

我在等这句话。而他选择说出,意味着信任已初步建立。

火光渐旺,人影交错。士兵分发烤鱼与粗饼,百姓不再推拒。有人开始谈论重建,说要种春麦,修牛栏。仿佛战乱只是昨夜一场噩梦,而黎明已至。

就在此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一人自村南小道离去。

他披着深灰斗篷,帽檐压得很低,脚步不疾不徐,却始终避开火光。他未与任何人告别,也未领取粮秣,径直走入林间。一名士兵欲上前盘问,被我抬手拦下。

放他离开。 我低声说。

亲兵不解:“大人,他未领粮,也未登记,恐是叛军余党。”

“是。”我说,“但他走了,便说明我们已立住脚。若强行阻拦,反激起民怨。让他走,也让他看——看我们如何重建,如何待民。虽然放走他可能有风险,但目前稳定民心更为重要,且后续还有机会再观察他的动向。 若他心中尚存良知,终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秩序。”

士兵退下。

我望着那身影彻底消失在林影之间,火光映照下,只剩一条被踩踏过的泥径,蜿蜒入暗。

夜更深了。篝火渐弱,百姓陆续归屋。士兵在村口搭起哨岗,火把插在石缝中,随风轻晃。我立于祠堂前,取出随身携带的羊皮卷,摊在膝上,以炭笔记录今日见闻:

“南部村庄,初定。百姓戒心渐消,已愿供情报。然仍有隐忧:一人藏异样布片,一人语含讥讽,又有一人悄然离村,行迹可疑。此三人,或为残党,或为异心者,不可不察。”

笔尖顿住。

我抬头望向北方。

天幕漆黑,无星无月。远处山脊如巨兽伏卧,静默无声。可就在这寂静之中,我仿佛听见某种低沉的脉动——不是风,不是水,而是大地深处传来的、极细微的震颤,如同沉睡的根须正在缓缓伸展。

我合上羊皮卷,将其塞入怀中。

火堆最后一簇火星“噼啪”炸开,溅出几点红光,落在我的靴面上,灼出微小的焦痕。

喜欢黑魂之灰烬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