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封锁官道三日,以‘清剿北谷残匪,防其南窜’为由,滞留使者。不得伤人,不得毁信,只拖时间。”
哨兵领命而去。帐内重归寂静。
翁斯坦终于扣上最后一片胸甲,金属咬合声如锁链闭合。他取下长枪,扛于肩上,大步走向帐门。
“我们走。”他道,“骑最快的马,走最险的山径。若风向有利,天明前可至宫门。”
我紧随其后,踏出军帐。晨雾更浓,荒原如浸于乳白之海。马已备好,鞍鞯未冷。我翻身上马,握紧缰绳,余光瞥见翁斯坦坐骑前蹄踏过一处泥坑,黑水飞溅,泥底露出半块烧焦木牌,其上“w”字残痕清晰可见——威尔斯家族标识,昨夜战场遗物,无人收拾。
他未察觉,已策马前行。
我们并辔而驰,穿雾而入。焦土在马蹄下碎裂,灰烬随风卷起,如亡魂的低语。东方天光渐亮,王宫尖塔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
行至山脊拐角,翁斯坦忽然勒马。
他抬手,指向南方官道方向。
“你看。”他声音低沉。
远处尘烟微起,一行人影正缓缓移动——正是被滞留的威尔斯使者队伍,前方哨兵举旗拦路,双方对峙于道中。
翁斯坦凝视片刻,缓缓抽出腰间短刃,就地划下一道深痕,横于土路中央。
“今日之后,”他低语,“神国再无模糊之界。”
他翻身上马,不再回头。
我们策马疾驰,风在耳畔呼啸。我握紧怀中密信,指节发白。前方雾中,宫门轮廓渐明,青铜火盆的微光在晨曦中闪烁,那缕青烟,依旧笔直,未随风动。
马蹄声如鼓,敲击大地。
翁斯坦突然侧首,目光如铁。
“若葛温问起,我们为何此时才报?”他问。
我未答。
他嘴角微动,吐出三字——
“因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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