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天明前未至王宫,便死于途中。若有人中途离去,我不责怪。但若有人背叛,”我抽出短剑,划过左掌,“我必亲手取其心肝祭旗。”
血滴落在岩石上,黑沉如墨。
队伍开始移动,如一条沉默的蛇,蜿蜒进入密林。我走在最后,回望那座曾作为据点的旧营——篝火已灭,帐篷倾塌,唯有风穿过空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就在此时,一名猎户模样的男子从山脚小径匆匆而来,肩扛一头野鹿。他并未进入营地,而是绕至北侧岩洞,将猎物放下,从鹿腹中取出一封油布包裹的密信,塞入石缝深处。片刻后,一名驿骑自暗处现身,接过信件,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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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嘴角微扬。
你以为你在监视我?不,哈维尔,你才是被看穿的那一个。
马蹄声远去,信使奔向王宫。而我的队伍,正悄然逼近神国的心脏。
王宫议事厅内,烛火摇曳。
我正凝视初火残焰,它悬浮于水晶匣中,微光忽明忽暗,似有喘息。近卫统领立于阶下,双手交叠,静候指令。
“翁斯坦仍在遗迹?”我问。
“是。据昨夜传讯,封印尚稳,但需持续镇守。”
“诺顿呢?”
“已在南部完成防御演练,增设暗哨与藤网,暂无异动。”
我缓缓点头,指尖轻叩王座扶手。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信使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封蜡上印着双蛇缠绕纹——哈维尔特制的最高危级标识。
我拆信,阅毕,未语。
纸上仅八字:“威尔斯动矣,夜袭将至。”
我将信置于烛火之上,任其燃尽。灰烬飘落,恰好覆盖在初火残焰的投影上,如一层薄纱。
“传令。”我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近卫统领上前一步。
“关闭三重宫门,王室亲卫即刻集结中央塔楼。调东部巡骑至灰谷岔道设伏,持令符者方可通行。另,命城防军假作换防,实则增兵东墙箭楼。”
“是。”
他欲退,我忽又道:“再传一道密令——若见黑袍银甲者持初火符令接近,不得阻拦,引其入第二门庭。”
统领一怔:“大人,那是……诱敌?”
我未答,只将朱笔蘸满,于地图上灰谷岔道重重圈画。笔锋顿住时,一滴墨汁滴落,恰好染黑一条支路。
“他以为我未察觉。”我低语,“可棋局从来不在他走的那一步。”
烛光映照下,我的影子投在墙上,如一只展翼的鹰,笼罩整座王都。
门外,铁靴踏地声渐次响起,宫门绞盘缓缓启动,沉重的青铜门扉开始闭合。
金属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一支火把在山道岩缝中静静燃烧,火光微弱,却笔直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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