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步一落,皆踏于地砖古龙封印纹之上。第一圈,思东部破局之因;第二圈,析北原鼓点之秘;第三圈,忆威尔斯在议事厅那一瞬的瞳孔收缩——那非恐惧,而是惊觉被识破的本能退避。
第四圈,火光又颤。
第五圈,黑石在箱中微热。
第六圈,我停步于行军箱前。
第七步落下时,右足正压住一块凹陷地砖。缝隙间,一丝极淡红雾渗出,如血丝蜿蜒,爬行三寸,触至箱脚,忽而倒卷,缩回砖缝,消失无踪。
我未动。
火光复稳。
战图上,东部红珠突然坠落一枚,砸于地面,裂为两半。几乎同时,哈维尔推门而入,手中握着一封新报,封泥未拆,但边角焦黑,似经火烤。
“翁斯坦最后一道军令。”他声音低沉,“他命人将火油泼于山道,准备焚谷阻敌。但……”
我抬手,止其言。
我已知其未尽之语。
补给断绝,援兵无望,焚谷是孤注一掷。若谷焚,山路将塌,叛军难进,然守军亦无退路。此非战术,乃死战之誓。
我走向王座,未坐,只将手覆于扶手。青铜雕纹冰冷,其上刻着古龙之眼,曾被封印七次。
哈维尔立于阶下,战报仍在手中。
“亚尔特留斯请求火器支援。”他说。
我摇头。
“南隘口发现尸体七具,皆着我军服饰,喉部有环形勒痕,非刀剑所致。”
我闭目。
“威尔斯营帐方才又送来一份签报,”他迟疑,“签押完整,但……笔迹与前两份不同。”
我睁眼,望向战图。
三线皆危,内患未除,初火衰微,阵法暗行。我知有人在远处执棋,以战局为局,以我为困兽。
而我,仍坐于火将熄之厅,手握残符,耳听四方崩裂之声。
哈维尔展开那份新签报,目光扫过第一行字,忽然停住。他的手指微微收紧,纸页边缘被捏出一道折痕。
报上写着:“东部山路无战事,守军整备完毕,随时可……”
喜欢黑魂之灰烬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