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目光穿透夜色落在我身上。我认不出他,却感到一种奇异的熟悉——仿佛在某场战役的余烬中,曾见过这样的身影,沉默地站在死者身旁。
我未下令抓捕。我甚至未握剑。我只是站着,与他对视。
良久,他抬起手,不是指向我,也不是做出威胁,而是缓缓抬起掌心,朝天摊开。那动作毫无敌意,却带着某种仪式般的重量。接着,他收回手,转身走入暗巷,脚步轻得如同尘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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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追。我站在原地,听着自己的呼吸。风从断墙间穿过,吹动披风,那枚铜片在内衬中微微作响。
次日,东市的孩童开始在墙上涂画。他们用炭条勾出一个高大身影,手持盾牌,立于火光之前。有人在下面写了两个字:“守护”。
我路过时,看见那画,也看见孩子们躲闪的眼神。他们怕我责罚,可我只点了点头。一名小女孩鼓起勇气问:“大人,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我没有回答。我不能承诺神国不会调令,也不能保证安宁永不破裂。我只说:“只要你们需要,我便在。”
她笑了,跑开去告诉其他孩子。他们围在画前,用碎石堆出一圈矮墙,像是在为那影子筑一座城。
傍晚,我特意准备了一包针对伤病的治疗草药,在庙前轻轻放下,心中默默祈愿平安。
这次,石阶上什么也没留下。但当我转身欲走时,眼角余光瞥见庙门残框的阴影里,静静立着一枚铁钉。
它与我在小隆德初见的那枚完全吻合。钉身锈蚀,断裂处却整齐,像是被某种力量精准折断。我蹲下,拾起它。铁锈沾在指尖,带着久埋泥土的腥气。
我忽然想起盲眼老妇的低语:“火种不灭,王将自灰中起。”
那时我以为那是诅咒。现在,我开始怀疑它是一句召唤。
我将铁钉收入囊中,与铜片、羽毛并置。它们不属于同一个阵营,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不是王座,而是民心。
夜深时,我翻开《初火律典》,将铁钉放在“民望”二字之上。烛火跳动,影子投在墙上,那枚钉的轮廓,恰好覆盖了“王”字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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