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再现——高殿、王座、冠上结晶,纹路分明,与残片同源。
众人惊退。
他立于火前,刀垂,目瞪蓝焰,喃喃:“火……为何只照他?”
蓝焰不答,只映其影,扭曲如鬼。他后退一步,踩碎头骨,却不觉。亲卫无人上前,无人收刀。
我缓缓抬起手,动作轻柔而坚定,将那枚残片小心地掩于衣襟之内。刹那间,光芒消散,蓝焰也渐渐失去了活力,最终归于沉寂。
“我只来传话。”我开口,声如初,“降者有路,不降者自择。”
无人阻我离去。
行至灰门峡外,暮色压山。我正欲入道,忽闻身后急步。一私兵追出,满脸烟灰,左手紧攥布包。
他奔至面前,喘息不止,塞来半块干粮——硬如石,霉斑点点。我不接。他急,又掏出一卷焦纸,展开,其上潦草绘有山路、营垒、水道。
“东营东墙塌了三尺。”他语速极快,“夜里没人守。走那里,能绕到地穴背后。”
我取图,未看,收入袖中。
“火未绝,路未断。”我言。
他一震,似忆起何人曾说此语,低头,再抬头时,我已转身。
风自峡中穿行,吹动素袍。我回望营地,火光两分——高台处火炬熊熊,激进派聚众呼喝;地穴边缘篝火微弱,流放者围坐啃骨。亲卫巡于其间,刀在鞘,手在柄,目光互刺。
裂痕已深,不需一兵一卒。
袖中地图微沉。我抽出半寸,借残阳一瞥——其背竟有暗记,细线纵横,如脉如络。细看纹路,竟与初火残片之刻痕同源,似地脉走势,似火流轨迹。
指尖抚过那线,稍顿。
前方石道蜿蜒入雾,归途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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