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石——首领欲焚之,断退路!”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似乎这纹章勾起了他遥远的记忆,但他未及细想,便急急开口。
我俯视其脸,沟壑纵横,右颊一道旧疤,形如断剑。三年前东山隘血案,守将全家尽灭,唯有一老仆失踪。我未查,亦未追。但此刻,他认出了我剑柄上的纹章。
我未答,只问:“密道出口何处?”
“东坡北侧裂谷,覆以枯木。”
我回首望向那片乱石荒林。若此道属实,叛军主力一旦退入,便成瓮中之鳖。但若为诈,诱我军深入,则外有伏兵残部,内有密道伏火,全军皆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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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候命于侧。我沉吟片刻,取下腰间短剑,交予亲兵:“持此剑,引十骑,循老者所言路线探道。若见粮垛与火油痕迹,立即回禀;若有伏兵,即刻撤离,不得交战。”
亲兵领命而去。我立于坡顶,手按空鞘。剑已出,未归。此非仪式,而是宣告——我已踏出旧界。
西谷战况愈烈。叛乱首领亲临前线,持旗杆怒斥,连斩三名欲退之将。然兵败如山倒,倒戈者越来越多,甚至有伏兵调转矛头,直指昔日统帅。前锋营已逼至左翼三里,未接战,仅列阵压进,如巨石滚坡。
火流之中,葛温静坐。哈维尔立于殿外,见王未触王冠结晶,却控火流如臂使指,光影随其心念流转。他低声对传令兵道:“王今夜未燃火,火却自行。”
殿内,四道人影仍在跳动。南线贵族之影黑气缠颈,然其余三影亦有微澜——威尔斯之影手握短剑,剑尖微偏,指向未明之地。
葛温闭目,再睁时,唇间吐出一字:“进。”
号角长鸣,前锋营全军压上。西谷伏兵阵型彻底崩溃,残部向东营方向溃逃。我正欲令轻骑掩杀,忽见北侧裂谷浓烟腾起。
密道出口被焚。
亲兵未归。
我翻身上马,抽出备用佩剑。剑柄无纹,干净如新。旧剑已出,新令已下,战局将定。
烟柱升腾之际,老者被押至我马前,双目含泪,却昂首不跪。我俯视他,终于开口:“你认得我。”
他嘴唇颤抖:“大人……可是……林氏之后?”
话音未落,一支流矢自西谷飞出,贯穿其肩,将后半句钉入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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