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动,目光钉在那塌陷之处,风从谷底涌上,带着焦骨与火药残渣的气息。?萝?拉¢暁,说` -首`发!
“封锁四周。”我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战场余烬的低鸣。
哈维尔已在我身侧,灰披风沾满炭灰,盾牌边缘卷曲。他未等重复命令,挥手召来四名盾卫,皆是随我征战多年的精锐。他们迅速占据地缝四角,盾面朝外,长剑出鞘。一人俯身探查边缘岩层,手指抹过断口,随即抬头:“新裂,非自然形成。”
翁斯坦策马从斜谷返回,铠甲上血迹半干,枪尖垂地。他勒马于我面前,头盔已摘,额前一道划痕渗血。“西谷地形复杂,多处岩层松动,恐有暗道相连。”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地缝,“若敌军借此撤离,必留后患。”
“不许走脱一人。”我说。
他点头,调转马头,向轻骑队下令排查。轻骑散开,火把一一点燃,简单示意有异动后,战场清理展开,尸体横陈,焦骨与残甲混杂。哈维尔亲自监督尸检队,下令:“每具必查,甲卸三重,背必见光。”士兵们撬开重甲,翻检残躯。.嗖¨嗖.小¨税_王′ ~耕¨鑫?最^全?一名文书蹲在焚场边缘记录,笔尖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忽然,他停笔,抬头唤来哈维尔:“将军,这具尸体背部有标记。”哈维尔走过去,蹲下。尸体仰面朝天,背部朝下压在碎石间,已被翻起。肩胛骨下方,一道暗红色纹路清晰可见——双蛇缠环,蛇眼凹陷。颜料深入皮下,边缘无溃烂,非临死前绘制。“不是战时所画。”哈维尔低语,“是生前烙印。”文书翻动手中的名录:“与东隘残物登记吻合。七面盾有相同纹路。”哈维尔未答,只挥手命人将尸体拖至一旁,单独标记。随后他亲自带队,逐具查验。三具、五具……最终共发现七具尸体背部带有相同纹路,分布于不同区域,身份皆为普通叛军死士,但装备精良,甲胄制式统一,非流民所能拥有。
我下令:“焚烟封道。”
士兵抬来油罐,倾倒于地缝周围,再以火把点燃。浓烟翻滚而起,黑中带赤,顺着裂缝钻入地下。片刻后,远处一处岩壁后突然喷出黑烟,位置偏西,距主战场约三百步。翁斯坦立即分兵两队,一队封锁出口,一队继续排查其余可能节点。^k_a!n¨s\h?u\z¢h¨u-s/h.o,u~.*c′o^m?
我立于石台,望着西谷方向。轻骑仍在排查,火把光点在山谷间缓慢移动。地缝已被烟封,但地下是否仍有通道,无人知晓。翁斯坦带回消息:西谷出口共发现三处,皆已焚烟封锁,未见逃逸痕迹。一处出口内壁刻有划痕,似为记号,末端为蛇形结点。
我命人拓下痕迹,交予文书归档。
夜渐深,战场清理未停。一具尸体被翻检时,从其腰间皮囊中掉落半截皮绳,烧焦,末端残存烙印——蛇形。士兵拾起,交予哈维尔。他凝视片刻,将其收入随身革袋。
“这不是叛军制式。”他对我说,“结法特殊,用于标记路径节点。”
我未言。
他迟疑片刻,又道:“这些战士,不是临时聚集。他们是被组织的,有指挥系统,有后勤供给,甚至……有身份标识。”
我闭目。初火王冠压在额上,温度微弱,却沉重如山。
“继续清剿。”我说,“所有密道出口,设哨三日,不得松懈。潜伏者若未现身,必在等待时机。”
哈维尔退下。
我走入临时王帐,帐内仅一案一席。初火残魂盒置于案上,我启封,火焰无声腾起,映照帐壁。火光摇曳,影影绰绰。我凝视其中,试图捕捉那纹路的轮廓。
双蛇缠环,曾立于火前。
火焰跳动,光影流转。某一瞬,火中似有双蛇盘绕,蛇眼凹陷,如注视深渊。我未动,火光渐弱,轮廓消散。
帐外传来脚步声,轻而稳。哈维尔入内,递上一份文书:“战场清点完毕。共收残甲九百零七副,断剑三百八十二柄,残盾四百一十九面。其中,七面盾有与尸体标记相同的纹路。”
我接过,翻开。七行字,七处标记。
“烽火录已记。”他说,“是否对外公布纹路?”
我合上文书,放入怀中,与盾牌残角并置。
“暂不。”我说,“只记入密档。”
他点头,欲退。
“哈维尔。”我开口。
他止步。
“这些战士……”我停顿,“他们为何背负此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