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筷,直至我先取。”
他顿了顿:“饭后,我宣布设信桩。每营立木,匿名投书,述所困、所疑、所惧。由我亲阅,三日一汇,报于主上。”
我抬眼:“他们会写?”
“第一晚,便有一张无字纸,边缘折成蛇形。”
我指尖微动。蛇形折痕——非文字,却有意。恐惧无法言说,便以形代声。
“明日我巡北线。”我说,“带法师再查灰烬。若龙涎锈可追踪,或能顺其源流。”
哈维尔点头,起身欲去。行至帐帘,忽停步。
“今日你立于符号前,说‘我在此’。”他背对我,“那话,不止是对士兵说的。”
我不答。
他掀帘而出。
次日拂晓,我率小队再赴北谷。法师携水晶皿同行,内盛昨夜所取灰烬。行至旧道,风向突变,自西而来,携一丝腥锈之气。水晶皿中灰烬微震,锈光渐盛,指向西北断崖。
“有源。”法师低语,“不远。”
我们循光而行,至崖下裂隙。此处岩壁崩塌,形成窄洞,入口覆满枯藤。拨开藤蔓,内有狭道,深不见底。
我令众人止步,独身前行十步,举火把照壁。石纹斑驳,忽见一处刻痕——仍是三道低垂弧线,其下一横,但此痕较新,石粉未落。
火光晃动,我忽觉颈后微寒。非风,非冷,而是一种被注视之感。我未回头,只将长枪轻叩地面三下——讯号,令外头准备绳索。
就在此时,火把焰心一跳,映出壁上影子。那影非我身形,而是一团扭曲之物,似蛇首低垂,口衔残火,正缓缓张口,朝我影中咬下。
我未动。火把依旧稳持手中。
身后远处,传来绳索落地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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