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目光阴沉,缓缓单膝跪地。其余二人相继低头。
号角响起,联军开始重组阵型。我立于后列,目光扫过营区外围。一名传令兵正疾步穿行,腰间悬挂一枚骨哨,样式与矿道所获者相同,编号刻于哨身。
我未动,只记下编号。
翁斯坦登上指挥台,展开地图。他指向断崖隘口:“敌据高临下,火油已尽,水源断绝。然地势险要,强攻必损兵折将。”
“我军可分三路。”东部贵族提议,“主力正面佯攻,左翼绕北侧矿道突袭,右翼断其后援。”
“矿道已被封死。”我开口。
众人转头。
“昨夜我部已引塌南支道,主道亦不稳。若大军通过,恐引发二次塌方。”
“那你说如何?”南部贵族讥讽,“等他们渴死?”
“断崖西侧有枯涧,可容百人攀行。”我说,“我可率死士夜袭,夺其制高点。”
葛温点头:“准。翁斯坦统筹全局,哈维尔率死士夜袭,其余部队按阵推进,不得擅自行动。”
命令下达,军阵开始调动。我转身整队,五百青壮已集结完毕,皆轻装,仅佩短刃与钩索。一名老兵在调试绳结时扯动旧伤,额角渗血,却未停手。
我走过他身边,他抬头,眼神如铁。
夜幕再度降临。
我们沿枯涧潜行,岩壁湿滑,碎石不时滚落。行至半途,一名士兵突然停步,从岩缝中抽出半截旗杆,顶端残布上,残火图腾依稀可辨。
他递来。
我接过,触感温热,似有脉动。我未言,只将其缠于臂上,继续前行。
前方,断崖轮廓在月光下显现。敌营灯火稀疏,守军疲惫。一名哨兵倚石打盹,手中长矛斜插地面。
我抬手,全军止步。
钩索准备就绪。
就在此时,初火残魂在远处旗杆上猛然一震,火焰由金转暗红,持续三息。
我抬头,望向神殿方向。
残魂微微颤动,仿佛回应着什么。
士兵们屏息待命。
我缓缓抽出大剑,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剑尖指向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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