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能量导管。导管不是连接城防系统,而是直接延伸向地底——通向初火熔炉的主供能通道。机械体在失控前的最后一刻,启动了应急抽取程序,将熔炉剩余的78%能量强行调用。现在,它无法关闭。
熔炉开始轰鸣。
那不是警报,是濒死的哀鸣。低频震动从地底传来,像一头被钉住心脏的巨兽在抽搐。整个祭坛的石板开始龟裂,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光。我转身冲向熔炉通道,结晶臂在奔跑中不断剥落碎片,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带火的脚印。通道入口被应急屏障封锁,我抬臂撞上去,结晶的肘部直接击穿合金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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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室的景象让我停了一瞬。
火种不再是稳定的金红,而是呈现出病态的暗红,表面不断鼓起又塌陷,像是在呼吸。控制台上,所有读数都在暴跌。能量储备:12%。稳定指数:0.3。核心温度:持续下降。这不是过载,是衰竭。初火正在熄灭。
我的右臂突然抬起,指向主控口——那个用于手动调节能量流向的插入式接口。结晶的指尖开始发光,与熔炉内部的节奏同步。我明白它想做什么。
我退后半步,看着断鳞项链残片在胸前轻轻晃动。它不再震颤,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共鸣。我闭上眼,耳边响起艾薇拉最后一次叫我母亲时的声音。她躺在熔炉边,心脏插着七支镇魂钉,可她还在笑:“别让火熄了。”
我睁开眼,右臂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伸去。
结晶的手掌插入主控口的瞬间,整条手臂开始崩解。晶化的组织从指尖开始化为尘埃,顺着能量导管倒灌进熔炉核心。火种猛地一颤,暗红的光突然亮起一丝金边。轰鸣声减弱了,不是停止,是被压制。能量流向被强行逆转,熔炉开始回收散逸的火种残波。
我的右肩只剩下半截焦黑的骨骼,皮肉与结晶一同化为灰烬。断鳞项链突然断裂,残片掉落在控制台上,滚入一道裂缝,消失不见。
熔炉的光稳定在了暗红与金红之间,像一颗勉强跳动的心脏。
我站在原地,左臂垂在身侧,右肩的伤口没有流血,因为高温已经将血管全部封死。地面还在震,但频率变了。不再是衰竭的抽搐,而是某种更深的、有规律的搏动。
从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敲击。
像是有人用指节,叩了叩金属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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