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落进掌心的瞬间,右臂焦痕猛地一抽。~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那粒灰没有温度,却像钉子般嵌进皮肉,顺着血脉往上爬。我站在塔顶,风从断鳞项链上滑过,它不再震动,也不再低语。伊森走后,整座城安静得反常,连熔炉的搏动都沉了下去,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从未发生。
可阵枢不对。
我转身,脚步刚动,城墙符文忽然泛起一层霜光。不是结晶,也不是熄灭,而是倒流——原本顺时针流转的咒文开始逆向旋转,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拽回。我的手按上栏杆,指尖触到的石面正在软化,表面浮出细密裂纹,内里透出暗红脉络,如同活物的血管。
伊瑟琳在塔底。
她背对着我,站在阵枢门前,二十七股辫子垂在身后,每一根都绷得笔直。我没有听见她上来,也没见守卫通报。她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鞋底沾着熔岩残渣,袍角烧焦卷曲,露出小腿上刻满的禁忌符文。那些纹路正一寸寸发烫,渗出血珠,又被蒸发成雾。
“停下。”我说。
她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掌心朝上。一根辫子突然绷断,化作火链腾空而起,另一端扎进阵枢核心的凹槽。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每一根断裂时都带出一缕血雾,火链在空中扭曲,像活蛇般钻入符文节点。她的呼吸越来越浅,身体却挺得笔直,仿佛疼痛已被切断。!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我冲下台阶。
秘银臂甲在奔跑中自动收紧,焦痕处传来撕裂感。等我赶到门前,二十七道火链已全部接入,伊瑟琳整个人悬浮在半空,双脚离地三寸,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能量回路。她的头微微偏转,左眼看向我,右眼却是一片空白,瞳孔位置浮着一个旋转的符轮,像极了艾瑞莉娅施法时的状态。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咬牙。
她嘴角动了动,“您让伊森走上了您的路……那我也该走我的。”
“这不是你的路。”我举起臂甲,能量蓄到指尖,“阵枢不是靠献祭就能稳定的。”
“稳定?”她轻笑一声,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您用镇魂钉钉死艾薇拉的时候,说过要稳定。您烧毁夜莺据点时,也说是为了稳定。可每一次‘稳定’,都让火种更躁动一分。”
她抬起另一只手,掌心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一枚漆黑的晶体——上古禁术核心。那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产物,能强行统一所有咒术频率,代价是承载者彻底沦为系统的一部分。
“你疯了。”我说。
“疯的是您。”她的声音冷下来,“您听见艾薇拉的声音吗?不,您把她钉在熔炉深处,用七支镇魂钉堵住她的嘴。可我能听见。每夜每夜,她在阵枢里哭,说她不是傀儡,说她想回来。·墈~书\君′ +冕^沸′阅!渎¢”
我手臂一颤。
那枚核心缓缓升起,悬在她心脏正上方。她没有立刻刺入,而是闭上眼睛,仿佛在聆听什么。然后,她睁开眼,右眼的符轮停止转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模糊的脸——艾薇拉的脸。
“她说……谢谢我。”伊瑟琳低声。
下一秒,她抬手,将核心狠狠刺入胸膛。
没有惨叫。
她的身体剧烈震颤,但面部肌肉纹丝不动。火链瞬间暴涨,从阵枢核心反向回涌,顺着辫子倒灌进她体内。她的皮肤开始透明化,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血,而是熔金般的能量。地面震动,城墙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不再是单一的蓝或红,而是混杂着紫、绿、银的光谱,像被打乱的乐谱强行重组。
我扑上前,想切断火链。
臂甲刚触到第一根能量链,系统警报直接在颅骨内炸开——“非法干预,权限拒绝”。我被弹开三步,右臂焦痕裂开,血顺着秘银缝隙滴落。阵枢已经认她为主,不是靠咒文认证,而是靠血脉共鸣。她成了唯一能承载这股混乱频率的容器。
就在这时,东侧天空炸开三道火光。
三具夜莺傀儡从云层俯冲而下,关节处闪着青铜冷光,手中握着淬炼过的匕首。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也不是阵枢,而是伊瑟琳——她们要打断融合,摧毁载体。
可它们飞到半途,火链突然分出三股,像触手般迎上去。
傀儡还未接触,体内能量就失控暴走。它们的胸腔炸开,不是爆炸,而是自燃——从内到外,瞬间化作三团光尘。匕首在高温中熔解,金属液滴还没落下,就被火链吸走,融入伊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