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的手掌摊在地上,那道黑纹仍在搏动。·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我指尖还贴着他皮肤,能感受到底下细微的震颤,像有东西在血脉里爬行。测算阵列的光映在墙上,血色未退,第七个节点的蓝光已经熄灭,仿佛刚才那一瞬的觉醒只是系统错乱的余波。可我知道不是。
断鳞项链突然发烫。
不是震动,是灼烧,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铁器。我猛地抽手,它紧贴颈间,几乎烙进皮肉。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警报——三声短鸣,一声长响。那是情报部地牢的紧急信号,只有在高危囚犯暴毙或审讯官失控时才会触发。
我没有回头去看伊森是否还清醒。转身时秘银臂甲自动锁紧关节,右臂焦痕处一阵抽搐,像是回应某种召唤。走廊灯光昏暗,每一步踏出,墙壁上的咒文灯便依次亮起,映出我身后拖长的影子。这路我走过太多次,闭眼也能抵达。但这一次,空气中浮着一丝腥甜,不是血,也不是药汁,而是一种熟识的气息——卡莱娜面具下常有的那种,像是符文燃烧后的灰烬味。
地牢入口的守卫倒在地上,没有伤口,呼吸平稳,像是沉睡。门禁水晶碎裂一地,残余能量在地面划出七道焦痕,排列成环形。我跨过门槛,冷气扑面而来。这里是城市最深的地下层,温度本应恒定,但现在,寒意刺骨。
卡莱娜跪在中央审讯室的地板上,背脊弓起,左脸面具半裂,露出底下蠕动的皮肉。她正在呕吐,黑色的液体从口中涌出,滴落在石砖上立刻腐蚀出细小凹坑,每一滴都带着微弱的光点,像是将熄的火星。+b¢o+o_k′z¨u¢n¨._c+o?m~那些光点落地后并未消散,反而缓缓拼凑成扭曲的文字,全是古龙语,写的是同一个词:归位。
我快步上前,单膝压进那滩黑液边缘。她头颅低垂,手指抠进地面,指节泛白,身体不断痉挛。这不是中毒,也不是反噬,更像是某种仪式正在进行——她的意识正在被挤出去,腾出空间。
我抬起右手,将掌心按上她眉心。
焦痕顿时剧痛,但我也顾不得了。咒力顺着接触点涌入,强行撑住她识海的崩塌。一瞬间,无数画面冲进我的感知:深夜的密道、青铜匕首插进祭坛、一张张蒙面的脸低声诵念、还有……一个名字,反复出现——影缝。
就在我试图锁定这段记忆时,秘银臂甲反射出一道微光,照进她面具裂缝。
我看到了。
那张脸嵌在她颅骨内侧,由流动的符文构成,五官分明,竟是三十年前被我亲手逐出塔外的大师——那个曾主张废除初火、回归无焰时代的叛徒。他早已该死了。可现在,他的面容正透过卡莱娜的面具,一点点浮现出来,像是一层皮被慢慢揭开。
“你还活着。”我低声说,不是问她,是说给那张脸听。
卡莱娜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随即又是一口黑血喷出。这次的血更多,溅到我袖口,立刻烧穿布料,在皮肤上留下细密红痕。她抬起头,一只眼睛浑浊,另一只却清明得可怕,直勾勾盯着我。
“母亲……”她声音沙哑,“您知道为什么夜莺总在凌晨三点十七分行动吗?”
我没答。+优′品,小~说/枉, ~首`发?她也不需要我答。
“因为那是艾薇拉心跳停止的时间。”她嘴角扯动,像是笑,“也是您第一次点燃镇魂钉的时刻。我们记得,每一个孩子都记得。”
我心头一紧。
这时,莉亚到了。
她没带随从,也没穿防御法袍,只披着一件深灰斗篷,指尖六根毒刺已弹出,泛着幽蓝光泽。她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满地黑血,又落在我手上。
“你让她活着?”她问。
“她在传递信息。”我说。
“不,”莉亚缓步走进来,靴底踩碎一块凝固的血痂,“她是信使。送信的人到了,信就得拆。”
话音未落,她抬手一扬。
六根毒刺齐射而出,直取卡莱娜后心。我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地将卡莱娜往身侧一拽。毒刺擦过我手臂,划破黑袍,击中地面时发出尖锐爆鸣,瞬间融化成六滩银水,沿着砖缝蔓延。
“你干什么!”我厉声道。
莉亚站定,眼神冰冷。“她在被替换。再晚一秒,影缝就能完全接管她的识海。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不是间谍,而是活体咒印容器。”
我扶着卡莱娜,她呼吸越来越弱,面具彻底碎裂,露出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