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墙,慢慢从地上撑起身子。^k_a!n¨s\h?u\z¢h¨u-s/h.o,u~.*c′o^m?右臂的布条渗出暗红,指尖还残留着银针刺破血脉时的麻痛。傀儡躺在膝上,粗布胸口塌陷了一块,边缘焦黑卷曲,像被火舌舔过。我低头看它,缝线裂开的地方露出半截铜管,里面缠着烧了一半的符纸。
集市的喧闹隔着巷口传来,人群的脚步声、叫卖声混成一片。可我知道,有些声音不一样了。
半小时前,我在救济院发完药包,一个孩子接过时手指僵直,掌心朝上停在半空。我没收回手,顺势碰了下他额头,颅骨底下有轻微震动,像是某种齿轮在转。那时我就该走的,但我留下来整理药柜,把傀儡靠在角落,启动了藏在它耳朵里的侦测阵。
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全院十七个“康复者”,脑波频率完全一致,波动曲线和三年前档案里的洗脑标记分毫不差。那不是治疗后的稳定状态,是被人重新接通了线路。
我抱着傀儡走出救济院,穿过两条街,来到这个位于平民区腹地的暗市。这里本不该有摊位——城防条例明令禁止未经登记的集会交易,但眼下,肉铺后头摆着铁架,上面挂满装着液体的小瓶,标签写着“净化剂”“火种补给”。几个孩童蹲在石阶上,兜售混着灰烬的水袋,说是能让人梦见初火降临。
我没有靠近那些孩子。?零,点′看*书` ·哽*鑫~最*全`
我的目标是那个肉铺。
傀儡的左耳还在响。刚才走过摊群时,它突然震了一下,符纸边缘冒烟,紧接着我听见一个词:“心脏”。
那一刻,所有低语都静了。
我绕到肉铺侧面,看见那人正把黑色粉末倒进羊血袋。他的动作很慢,手腕转动时关节发出摩擦声,不像活人。左眼浑浊,虹膜呈鳞片状,但已经失去光泽。最醒目的是他喉部的伤疤——一圈深褐色烙痕,形状规整,边缘微微翘起,像被滚烫的模具压出来的。
夜莺之喉。
我往前一步,假装要买肉。
他抬起头。
那一瞬,我几乎想后退。他的脸没有表情,可嘴角忽然抽动,咧开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喉间的疤痕猛地裂开,像一张嘴,喷出浓稠黑烟。
我抬手将傀儡挡在面前。
黑烟撞上粗布身躯,发出滋滋声响,左袖瞬间碳化脱落。傀儡的嘴巴张合了一下,传出断续的声音:“影……缝……未死……”
烟雾没散,反而凝聚起来,在空中扭动成残缺的龙形轮廓,朝我扑来。
我咬牙,从发间抽出银针,扎进右手腕。血涌出来,顺着掌纹流到指尖。我在空中划了个符号,低声念出联络咒文。最后一个音节出口时,那龙影离我脸只剩寸许。
它停住了。`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然后溃散。
我喘着气,靠向墙壁,感觉手臂发麻。视线扫过地面,发现那商贩已倒下,头歪在一边,脖颈处的皮肉翻卷开来,露出金属支架和一颗嵌在其中的红色晶体,正缓缓熄灭。
不是人。
是用初火结晶驱动的傀儡,外壳套着龙裔混血的尸体。
我挪过去,用没受伤的手掰开他衣领,在后颈内侧摸到一块刻字的铜牌。取下来一看,上面只有三个数字:7-3-9。这是编号,还是坐标?
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把铜牌塞进怀里,抓起地上的傀儡残片,贴着墙根退进小巷深处。拐过两个弯,确认没人追来,我才停下,靠着湿冷的砖墙坐下。
血从手腕不断滴落,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我撕下裙角剩下的布条,绑紧伤口。动作刚做完,怀里忽然一热。那是紧急联络触发后的回应信号——有人收到了。
应该是卡莱娜。
她现在一定在调监控,查这条讯息的路径是否被截获。但她不会立刻赶来。情报部有规矩,任何突发警报必须先验证三次来源,以防陷阱。
我不怪她谨慎。
我只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巷子外的集市依旧热闹。有人高声吆喝“新配方!免祭火也能生暖!”;有个老妇人捧着个小瓶,跪在地上哭着说这是她丈夫最后一点魂火浓缩液;还有两个穿灰袍的男人站在桥头,低声讨论“领袖已经不行了,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