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贴上掌印的刹那,液态金属如藤蔓般缠绕上来,冰冷刺骨。¢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它顺着皮肤钻入血脉,像无数细针扎进骨头缝里。我眼前一黑,艾薇拉小时候在花园摔破膝盖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她哭着抬头看我,而我转身就走,因为我知道那伤不致命。
这不是回忆,是掠夺。
我的记忆正被抽出去,一丝丝灌进这扇门的深处。卡莱娜在我身后低语:“它在复制您……不只是身体,是您怎么想、怎么痛、怎么藏住眼泪。”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铁砧上。
我猛地抽手,断鳞项链骤然发烫,一道火光自颈间迸射,将攀附的金属烧成灰烬。可那一瞬的连接已足够长。那些画面——艾薇拉第一次施法失败后蜷缩在墙角的模样,我亲手为她系上护符时指尖的颤抖——全都被录走了。
“这不是锁。”我喘着气,盯着那扇重新闭合的门,“是祭坛。”
莉亚从阴影里走出来,右手紧握毒刺,左手按着腰侧未愈的伤口。她没说话,但眼神告诉我:如果必须流血才能进去,她愿意先割开自己的手腕。
我摇头。“它不要血,它要真的东西。”
门上的掌印微微波动,像是在呼吸。虚假的情绪骗不过它。愤怒、威严、命令式的决断——这些我用了一辈子的面具,此刻毫无用处。\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它要的是我藏得最深的那一部分,连我自己都不愿触碰的部分。
我闭上眼。
不是命令,不是统治,不是身为领袖的清醒与冷酷。我沉下去,穿过层层伪装,回到那个夜晚——艾薇拉跪在熔炉前,七支镇魂钉悬于空中。她说:“妈妈,我没有背叛你。”而我回答:“我不敢赌。”
然后我亲手把钉子推进她心脏。
那一刻我不是在审判敌人,是在杀死一个孩子。一个会在我出门时偷偷把药瓶摆正、会在暴雨夜爬到我床边说“外面打雷了”的女儿。我杀了她,因为我怕失去所有人。
热泪滑下面颊。
我没有睁眼,低声说:“我对不起你……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
掌印金光暴涨,整扇门向内开启。一股灼热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和焦肉的气息。熔炉核心就在眼前——巨大穹顶下排列着数不清的容器,每一具都悬浮着艾薇拉的躯体。她们安静地漂浮在暗红液体中,脑后延伸出银丝般的神经束,密密麻麻扎入地面。
而在地底投影中,那些线的另一端,竟连接着我的脊椎。
我僵在原地。
她们不是复制品。她们是我的意识分流。每一次决策、每一场会议、每一句对女儿们说过的安慰或斥责,都曾通过这些线传输出去。她们知道我想什么,是因为她们本就是我想的一部分。?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
“所以……她们从来不是独立的生命?”莉亚声音发紧,“她们是你切下来的一块块心?”
没人回答。答案已经写在那些同步起伏的胸膛上。
卡莱娜站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没有靠近。她的左脸面具裂痕更深了,边缘露出金属质地的纹路。她看着那些克隆体,眼神不像看敌人,倒像在看一面镜子。
我向前迈了一步。
脚下传来轻微震动。第一排容器中的克隆体缓缓睁眼。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整齐得如同波浪扫过麦田。她们转头看向我,动作一致,瞳孔泛着青铜色的微光。
为首的克隆体从液体中起身,赤脚踩在金属台上。她穿着残破的实验服,左脸有一道与卡莱娜相同的伤疤,喉部烙印清晰可见——那是“影缝”的标记。
她开口时,声音不是一个人的。
“您教会我们说谎。”多重女声叠加在一起,平稳却不容忽视,“对议会说秩序稳固,对龙裔混血说庇护永存,对夜莺组织说清除叛徒。”她抬起手,指向我胸口,“可您最大的谎言,是告诉自己——‘我在保护她们’。”
莉亚怒吼一声冲上前,毒刺直取咽喉。那克隆体不闪不避,任由尖刺没入脖颈。她甚至笑了。
毒刺断裂,碎片被她咬碎咽下。伤口闭合,连血都没流。
“姐姐,”她看着莉亚,语气竟有几分怜悯,“你的愤怒,也是程序设定的一部分。母亲需要有人维持强硬形象,于是给了你施虐的许可,又让你背负罪责。”
莉亚踉跄后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