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从我指尖滑落,混入凹槽中尚未凝固的血流。¨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那点微光沉下去的瞬间,控制室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一层,沉重得让人无法吞咽。
我没有收回手,而是缓缓将双臂从凹槽中抽出。秘银臂甲发出低沉的震颤,像是体内仍有余火在燃烧。焦黑的皮肤裂开细纹,渗出的液体沿着金属边缘滴落,在符文沟壑间划出暗红的痕迹。这痛感迟了半拍才传来,顺着神经一路烧进脊椎。
艾瑞莉娅突然动了。
她猛地抬头,脖颈绷成一条直线,手指死死扣住太阳穴。她的瞳孔早已熄灭多时,此刻却翻涌起两种颜色——左眼如熔化的金箔流动,右眼则像深井底部凝结的寒雾。两股色泽剧烈旋转,彼此撕扯,又不断融合。
“不……不是现在……”她咬着牙,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但那对瞳孔已不受控制。金与黑的漩涡越转越快,最终轰然归一。整颗眼球化作纯粹的金色光轮,没有虹膜,也没有瞳仁,只有一圈恒定的、近乎神圣的辉芒。她的身体晃了一下,却没有倒下。
一道全息投影自阵枢核心升起,呈扇形展开。数据流如瀑布般滚落,其中一条加密路径格外清晰:它从阵枢烙印最底层剥离而出,绕过三重伪装协议,穿过七道伪装节点,最终指向一个坐标。~3¨叶*屋_ !唔·错·内~容′
我的书房。
那个暗格。
艾瑞莉娅喘了口气,嘴角溢出一丝血线。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点向投影终点:“他们……早就进去了。不止一次。”
莉亚靠在阵枢旁,胸前的伤口仍在缓慢渗血。她盯着那条路径看了几秒,忽然站直身子,毒刺手套握紧,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封锁书房,调医疗部武装接管。”她说,“不能再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
没有人回应。
瑟琳娜动了。
她抱着傀儡残骸,慢慢站起身。粗布已经破损不堪,关节断裂,只剩一根线勉强连着头颅。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指轻轻抚过领结残痕,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让我去。”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刀锋划过寂静。
莉亚转头看她,眼神里有震惊,也有怀疑。“你从未参与过任何调查行动。”
“但我每月朔日都收到她的药膏。”瑟琳娜说,“我知道她的字迹,知道她用墨的习惯,甚至……知道她写错字时会怎么涂改。”她顿了顿,“我不是信徒,也不是战士。如果那里有她的遗物,我是最该认出它的人。”
房间里一片死寂。
我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颈间的断鳞在发烫,贴着皮肤微微震动。.5/2¢0-s,s¢w..¢c`o/m·那只虫留下的结晶虽已消散,但它传递的信息还在体内回荡——艾薇拉从未背叛,而真正的敌人,一直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终于,我点了点头。
莉亚握紧毒刺,指节泛白,却没有再阻拦。
艾瑞莉娅的金色瞳孔开始渗血,边缘裂开细小的纹路。她靠着符文板支撑身体,声音虚弱却清晰:“路径只能维持三分钟。一旦中断,重新解析需要至少十二小时。”
我抬手,秘银臂甲轻触她的肩头。一股温热的初火精粹顺着接触点流入她体内,稳住了她摇晃的意识。
“莉亚,留守阵枢。”我说,“监控路径波动,若有异常,立即切断连接。”
她点头,退到控制台侧翼,手掌按在应急封锁键上。
“艾瑞莉娅,维持投影。”我转向长女,“不要强行延长觉醒状态,一旦支撑不住,立刻放弃。”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金色光轮依旧稳定。“还剩两分十四秒。”
我望向瑟琳娜。她抱着傀儡,站在门口,身影被投影映出长长的影子。她没有穿战袍,也没有带武器,只有那件旧袍子和手中残破的玩偶。
“去吧。”我说。
她转身迈步,脚步很轻,却异常坚定。门在她身后滑开又合拢,通道尽头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是为她铺出一条通往真相的路。
控制室内只剩下我们三人。
莉亚站在监控屏前,目光紧盯数据流。她的呼吸很稳,但握着毒刺的手一直没有放松。血从她胸口的伤口缓缓滴落,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暗红。
艾瑞莉娅的瞳孔开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