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刚触到臂甲接口,金属的冷意顺着指节爬上来。?墈*书¢屋* \免`废·阅·黩¨我停住了。
契约上的字还在浮现,最后一行像刻进骨头里:“现在轮到您了,母亲。您准备好了吗?”
我没有回答它。
但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收回手,掌心紧握,秘银臂甲发出一声低鸣,仿佛回应某种沉睡的指令。焦痕从右臂内侧蔓延至肩胛,皮肤下有东西在跳动,像是初火的脉搏找到了新的节奏。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走廊尽头,晨光未至,整座塔楼却已震动起来。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是守卫的列队行进,而是奔跑、呼喊、咒语吟诵的杂音混成一片。有人在哭,有人在怒吼,还有人在高唱古老的誓词。
城市醒了,带着裂开的声音。
我走到广场边缘时,两股人群已经对峙而立。一侧是研究院与军部的咒卫,黑袍上绣着龙鳞纹章,手中法杖顶端燃着稳定的金焰——他们是坚守派,认为那份契约是叛乱铁证,必须清除所有动摇者。另一侧则是医疗部、平民区祭司和部分龙裔混血,举着撕毁的律令残片,高喊“还政于民”,要接管熔炉控制权。
空气中有种熟悉的躁动,那是初火能量被情绪点燃的征兆。-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远处龙裔区的麦田泛起彩虹色波纹,那是伊瑟琳布下的防御阵枢在自动响应危机,可节点闪烁紊乱,显然已有不少人私自篡改了权限。
我站定在断裂的地脉之上,这里是旧日熔炉爆炸留下的裂缝,也是如今城市的天然分界线。
抬起右臂,我激活臂甲核心。
一道环形金焰轰然炸开,直冲天际,在空中凝成古老的封印符文。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压下了所有喧嚣。人们抬头望着那道悬浮的印记,那是初火最初的契约符号,由第一代魔女亲手刻画,百年来只在重大仪式中显现一次。
“谁都不许越界。”
我的声音不高,也没有用扩音咒术,但它顺着地脉传了出去,每一个字都像敲在心跳上。人群静了下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熟悉——这是我年轻时镇压叛乱常用的语气,冷静得近乎无情。
莉亚带着医疗部武装逼近改革派阵线,双色毒刺已在掌心成型,指尖渗出淡绿雾气。她离对方前锋只剩三步,只要再进一步,就会触发反击结界。
我没有叫她退下。
我只是看向熔炉高台。
艾瑞莉娅站在那里,瞳孔急速旋转,四重光轮重新亮起,正监控着全城的能量流向。?鸿¢特·晓¢税*徃? !庚?辛!最?哙¢她察觉我的目光,立刻开口:“莉亚!停下!这不是战斗时刻!”
全场一震。
这是她第一次公开阻止姐姐的行动。以往她总是沉默地提供数据支持,从不干涉决策。而现在,她站在高处,声音清晰坚定:“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理性,不是武力。”
莉亚的手顿了一下,毒刺边缘的雾气微微颤动。她没看我,也没看艾瑞莉娅,只是盯着对面那个举起燃烧符文的年轻人——他刚才投出的火球击中了一名守卫,导致小范围爆炸,石板碎裂,烟尘弥漫。
“他们先动手。”莉亚说。
“那就让他们记住,是谁让这场火停下来的。”我踏上光障顶端,居高临下扫视两方,“你们吵着要权力,要自由,要清算过去。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第一道血落下时,还能不能回头?”
无人应答。
我指向远方升起的彩虹麦田:“他们也在等一个答案。那些耕种永焰麦的人,那些抱着孩子跪在救济院门口的人。但我们若先打起来,就永远给不了。”
风掠过广场,吹动我的银发,左眼短暂暴露在微光中。我能感觉到颈间的断鳞在震动,与脚下的地脉产生共鸣。
这时,伊瑟琳快步走来,额角带汗。“阵枢响应迟缓,”她说,“部分节点被改成了攻击模式,我现在无法强制恢复。”
我点头:“别修了。现在任何动作都会被当成开战信号。”
她咬牙,却没反驳。
就在此刻,瑟琳娜抱着那具破损的傀儡,缓缓走向边界。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在测量距离。三名咒卫立刻围上去,长杖交叉封锁去路。
“信使。”我开口,“允许她进入缓冲带巡逻。”
三人一愣,其中一人还想说什么,但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