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脸色阴沉,“必须建立秩序,统一行动,否则迟早会被这些鬼东西一个个耗死!我建议,由我统一指挥,谁敢不从,休怪我手下无情!”
“凭什么听你的”顾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厉首席,你的玉佩在这里已经成了废物,你我修为都被压制,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就凭我能带你们活下去!”厉飞鸿眼中杀机一闪。
“够了!”韩剑秋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现在內斗,是想让那些鬼东西看笑话吗我兄妹二人不参与你们的爭斗,我们自己行动。”
联盟不欢而散。
厉飞鸿整合了剩下的黄沙宗弟子和几个散修。
韩家兄妹自成一派。
云袖与红袖姐妹俩依附於强者,暂时跟了厉飞鸿。
智空和尚与法明和尚则宣著佛號,试图寻找破解之法。
而陈渊,从始至终都像个透明人,沉默地观察著一切。
一年过去了。
锐气被彻底磨碎,希望变成了奢望。
王铁山疯了,他开始对著那些“居民”大吼大叫,时而哭时而笑。
“你们这些鬼东西!有种就出来跟我打!別装神弄鬼!”
他抓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砸向那个唱戏的旦。
石头穿过了旦的身体,但这一次,整个戏班子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
一股阴冷的气息锁定了王铁山。
“吵死了。”
顾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王铁身后,脸上带著厌烦的表情,“你破坏了这的寧静。”
他一掌轻轻拍在王铁山后心,王铁山身体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变成了一具尸体。
顾影的狠辣,让所有人不寒而慄。
在这座鬼城里,最可怕的或许不是那些鬼,而是已经失去人性的人。
五年过去了。
剩下的十几个人,都变得麻木。
厉飞鸿不再意气风发,他每日只是盘坐在一家铁匠铺的屋顶上,擦拭著他那柄早已失去灵光的长剑。
韩剑秋和韩烟雨兄妹俩,守著一家茶馆,终日沉默不语。
云袖带著断了一臂的红袖那是她在一次衝突中为了討好厉飞鸿,被后者斩断的躲在一家胭脂铺里,再也不见往日的娇媚。
只有陈渊,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五年的时间,他走遍了这座鬼市的每一个角落。
他发现,这座城池虽然诡异,却遵循著某种奇特的“规矩”。
比如,当铺里不能说谎。
他亲眼看到一个散修为了换取食物,谎称自己的法器是祖传之物,话音刚落,舌头便自己掉了出来,在惊恐中流血而死。
比如,棺材店里不能过夜。
法明和尚认为那里阴气最重,或许是阵眼,便在其中打坐,第二天眾人发现他时,他已经面带微笑地躺在了一口棺材里,身体冰冷。
再比如,城中心有一座藏书楼,里面的书谁都可以看,但一次只能看一本,而且看完之前不能离开。
陈渊就在那座藏书楼里,待了整整两年。
他没有去看那些功法秘术,而是翻阅著那些记录著此地风土人情的杂记和县誌。
他渐渐明白,这里並非幻境,而是一段被强行截留的“时光碎片”。
这五年,陈渊的修为没有丝毫寸进,但他那颗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礪出的道心,却变得愈发通透与坚定。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陷入绝望或麻木,而是在暗中观察,並催动自身气运,试图与这片天地的规则共鸣。
这一日,他终於有了动作。
他从储物袋中唤出一头憨態可掬、酷似小猪的灵兽,正是那头瑞矿灵豚,来福。
来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但在陈渊气运的牵引下,它鼻子耸动,原本迷茫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它不再追寻矿脉,而是在追寻此地“规则”的源头,那股最庞大、最核心的执念。
在来福的指引下,陈渊的心神沉浸在对“规矩”和“秩序”的感悟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由无数执念交织而成,维繫著这座鬼城的运转。
他隱隱触碰到了“天道筑基”中,那最虚无縹緲的“天”之法则的边缘。
五年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漫长的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