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瑶,是无论如何也想知道一个真相。
听到女儿和游阳同时开口,凌志勇那张如同朽木般的脸上,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才终於鬆动了。
一个是自己女儿,一个是帮助自己阻止了神明,没有酿成更大灾祸的恩人。
而且,好像还和自己女儿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係。
这两人开头,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虽然,他不是很想把那个组织的名字让更多人知晓。
凌志勇再次嘆了口气,这才缓缓讲述了起来。
“那个组织,名叫“虚焉会“。
“6
“虚焉会
”
游阳和天道莲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听到“虚焉会”这个名字,谢晚安那双总是精明计算的漂亮眼眸微微一眯,闪过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家族的某些绝密档案中,隱隱约约在哪里听到过。
“他们很神秘,”凌志勇的声音沙哑而又沉重,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禁忌的传说。
“没人知道他们信奉的究竟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们最终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唯一可以確认的,就是这群疯子对於神明”,或者是接近神明力量的人与卡牌,有著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的追求。”
“为了得到接近神明的力量,他们能做出任何事!毫无人性可言!”
“姐姐!”
凌志勇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清脆而又带著无尽依赖的呼唤声突然响起。
那名一直紧紧抓著游阳衣角的白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游阳,她跟踉蹌蹌地扑倒在凌诗瑶的脚边,隨即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腿。
仰起那张精致的小脸,用那双纯净的银色眼眸渴望地望著她。
“诗晴————”
凌诗瑶的身体猛然一僵,她不敢置信地低下头,望著这个突然黏上来的少女,“你————你还记得我”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温柔地抚摸著少女那如雪般顺滑的长髮。
然而少女並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用脸颊亲昵地蹭著她的手心,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叫著:“姐姐————姐姐————”
见到这既温馨又诡异的一幕,凌志勇那张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无比复杂的神情,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气,仿佛被抽乾了最后一丝力气,继续说道:“那是在你母亲出事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天枢市的市长,只是在一次外出的秘密行动中,侥倖破除了“虚焉会”的一处秘密据点。”
“这五张被封印的卡牌————以及地缚神的召唤方式————”
他的目光扫过陈月汐手中的艾克佐迪亚,“————以及她,都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凌志勇缓缓抬起那只因为生命力流逝而变得枯槁的手,指尖微微颤抖著,指向了正依偎在凌诗瑶怀中的白髮少女。
“什么!”
“可是————可是我记得————”
凌诗瑶如遭雷击,她不敢置信地猛然抬起头望向自己的父亲,大脑中一片轰鸣。
她下意识地开始回忆起了和自己“妹妹”朝夕相处的过往。
但越是去使劲回忆,那些本应清晰无比的、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记忆,就越是变得如同隔著毛玻璃般模糊不清,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自己身边这个少女————真的是————自已的妹妹吗
凌诗瑶不由得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產生了深深的怀疑。
一旁的谢晚安则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她之前就觉得奇怪无比,她和凌诗瑶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她根本不记得凌诗瑶什么时候有过一个妹妹。
但每次她提出这个疑问时,凌诗瑶都言之凿凿,態度坚决,她也就不好再多问,只当是自己记错了,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