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的话,让谢窈內心一惊。·w-e.n·x~u\e!t¨x?t-.*c`o\m.
回过神后,就是欣喜。
见谢窈神色有所鬆动,朱嬤嬤眼珠转动起来。
“当年,许氏还未出阁就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怀了你之后,因月份不对,不敢告诉许家和伯爷,偷偷跑到成佛寺生下了你,哄骗伯爷才嫁到谢家,她可是,给伯爷戴了十八年的绿帽子!”
谢窈摩挲下巴,她倒是希望朱嬤嬤说的是真的,但怯懦了半生的母亲,怎么可能给谢明安戴绿帽子。
朱嬤嬤回想起当年的情景,越说越来气,仿佛在替谢明安打抱不平,振振有词。
“伯爷为了家宅安寧,忍了十八年,已是仁至义尽!”
“老伯爷为何不喜你们母女,还不是因为你明明该是早產,身体羸弱,却自幼顽劣,更是证明了许氏婚前不忠,你不是伯爷的女儿。”
谢窈面容平静,眼神仍旧冰冷。
母亲的確说过,她因为未婚先孕离家出走到成佛寺,自己又是早產,幸好菩萨保佑,才生得如此健康。
“嬤嬤说的,我真想信了。”
谢窈勾了勾唇角,红唇的笑意,竟然愈发加深。
“既然我还是母亲的女儿,但不是谢明安的女儿了,岂不是更好。¢x_i¨a¢o+s!h~u\o,w`a!n!b_e?n¢..c,o-m′”
这笑容,在月色映衬下,让朱嬤嬤內心越发不安。
她不得不掏出杀手鐧:“谢窈,你费尽心思,为许氏寻求解药,却不知,她才是伯府最心狠手辣的女人,许氏的陪嫁嬤嬤,就是因为当初將事情告诉了伯爷,才被她亲手灭口!老奴记得,那嬤嬤姓苏。”
提到苏嬤嬤,谢窈面色骤变,忽然低下头。
长睫遮住眼底的情绪,她的肩膀微微发颤,像是终於信了对方的话。
朱嬤嬤见状,终於鬆了口气,又道:
“许氏不过是装病弱骗你罢了,实则最是心机深沉,你可知,伯爷每年都想给你写家书,为你祈福,盼你平安顺遂,许氏却屡屡阻拦,他毕竟是一家之主,有些话,註定无法开口诉说。”
谢窈仍旧不语。
心机深沉,许素素吗?
朱嬤嬤语气软下来:“二小姐,听老奴一句劝,將密室和今晚的事都烂在肚子里,伯爷这些年,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您不说,老奴也会保守秘密,您还是伯府的嫡二小姐。”
她心道,搬出许氏那陪嫁苏嬤嬤,总算是得救了。
就算谢窈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乍一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得六神无主,许氏做出这种丑事,捅出去了,她只能依靠伯爷这个父亲。·x!j?w/x`s.w!./c\o.m`
正说著,却见谢窈缓缓抬起头。
“说完了?”
那双凌厉的凤眸,是比刚才更冷的寒意,像结了冰的静謐湖面,让朱嬤嬤心头一跳。
“二小姐可是要放了老奴?”她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谢窈道:“你说,苏嬤嬤是母亲杀的。”
朱嬤嬤正要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谢窈手腕一翻,匕首狠狠刺进她的心口!
“噗——”
鲜血瞬间染红了朱嬤嬤的衣襟,她目眥欲裂,满眼难以置信。
“我还是送你下去问问她,到底是死在谁手上吧。”
谢窈毫不犹豫抽出匕首,血珠溅在她脸上,她连眼都没眨。
当初的苏嬤嬤,是母亲的陪嫁嬤嬤,还是在母亲生產时,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 她的確是枉死了,但,绝不可能死在杀一只鸡都不敢的母亲手上。
朱嬤嬤的话,九假一真,在初听到的瞬间,的確让谢窈心里產生一丝惊讶。
然而听到谢明安给她每年写家书,这种话,未免太把人当成傻子。
如果朱嬤嬤没撒谎,那她可以去死了。
以她对谢明安的忠诚程度,短时间內,自己无法撬开她的口。
至於她说的那些,唯一解释就是——自己不但不是谢明安的亲生女儿,也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即便是母亲,也並不清楚当时到底如何。
否则,她在前世临死时,一定会让谢宴转告自己,不让自己过於伤心。
或许事情真相,只有死去的苏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