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
我抽走他怀里的铜铃,铃舌上还沾着哑蛊黏液。
他缩成更小的一团,可我没动手。
我摸出怀里的春饼——早上剩下的半块,掰了一半递给他,明早跟我去送水。
他抬眼时,月光正照在他脸上。
第二天天没亮,青溪镇的石板路就被踩得咚咚响。
少年站在运水车队的车辕上,声音还有点抖:我娘喝上净水糊了,现在能坐起来说话......人群里有人喊:咱们护着车队!于是有扛锄头的,有提灯笼的,有抱着娃的,呼啦啦跟了一路。
当车队拐进邻村时,我听见了歌声。
七座村庄的灯火连成一片,《配送谣》的调子飘过来,饭盒热,心灯亮,共炊的饭香过山梁......我摸了摸胸口的昙花,它暖得像团火,烧得人眼眶发涩。
后半夜我蹲在灶台边擦饭盒时,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铁饭盒在我掌心发烫,盒底的金纹像活了似的流转,区域信用值回升,触发隐藏权限:临时调度令。
竹简地弹出来时,我手一抖。
加急单上的字还带着墨香:北方边关雪营,五十份抗寒粥配方。
前线将士三日未进食,速救。备注栏的字歪歪扭扭,像是用冻僵的手写的:匿名用户。
我裹紧外衣站在村口,北风卷着雪粒子往脖子里钻。
远处的雪山白得晃眼,可我看得见——雪营的方向,有一点光在闪,像盏没熄的灯。
这一单,没人叫我丫头了。